“農夫?”葉西辭愕然,一個農夫,因何會研製出如此惡毒的毒藥來?
“確切來說,農夫研製出的是‘忘憂’的前身。”方笑語深吸了口氣,也在為那個農夫感到無奈。
“前身?你的意思是說,這農夫研製出了這種毒藥,而後又被別的什麼人改造過,所以才形成了母妃所中的那種惡毒的奇毒?”葉西辭眸中略帶殺氣。
方笑語點頭,道:“那農夫原本製出來的隻是藥而非是毒。農夫與妻子自小青梅竹馬,一個村子裏長大,常年一起在田間玩鬧,年紀大了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親。農夫很愛自己的妻子,即便是家中貧窮,也舍不得讓妻子做重活,若是賺了些銀子,就去城鎮的集市上給妻子買一些廉價的飾品。雖然東西不貴,可卻是他一番真心。”
“可是,農夫的妻子自小就身有頑疾,總是夜遊不說,還時常非說自己是別的人,說的是有板有眼,若非那農夫與妻子自小一塊長大,恐怕他就要信了她的話,將她當做是別的人了。妻子就像是有兩種不同的人格共同的爭奪著身體,她時而正常,時而反常,農夫十分擔憂,卻無能為力。”
方笑語說著看了眼葉西辭的反應。她想,葉西辭應當能理解那農夫的感受,雖然症狀不同,可是安王妃中毒後的反反複複與農夫妻子的情況也有些類似。
方笑語曾想過,農夫的妻子很可能是人格分裂,又或是真的被什麼人給穿越了,隻是她的靈魂未滅,所以才會在爭奪著同一具軀體。
情況如何,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早已無人得知。隻是方笑語所經曆過的輪回之事本就是個很奇妙的事,所以無論是人格分裂還是被穿越,這都是有可能的,對她來說不算迷信。
“農夫除了種田,還會些醫術,是從之前來村子裏的一個赤腳大夫那裏學來的。那大夫浪跡天涯,本已老邁,所以才來到他們的村子裏,想要安個家,平日裏也給村民們看看小病。農夫與赤腳大夫關係不錯,因為家離得近,他常常送些番薯給大夫,赤腳大夫便教他識字,還傳授他一些災病的治療法子,都是些不需要太複雜的方子,農夫學起來也不至於吃力。再加上農夫身強力壯,時常去亂屍穀采集草藥送給大夫,作為交換,大夫也一直幫他研究該如何治療他妻子的病。”
“就在赤腳大夫在村子裏住了三年時,終是敵不過老邁,最終去了。留下了一間房子,一個藥箱子,還有一些醫書,全都留給了農夫。而直到赤腳大夫死去,也沒有找到能夠醫好農夫妻子的方法。農夫很失望,卻不絕望,他開始利用采草藥賺的銀子去城裏學堂裏認真的習字,雖他年紀大了,可之前赤腳大夫曾教過他認得些簡單的字,所以先生看他誠心學習,便收下了他。習了字後,他開始研讀赤腳大夫留下的醫書,企圖自行找到能夠治愈妻子的方法,如此,過了五年,妻子與他都漸漸上了年歲,而妻子的病症卻越來越嚴重了,於是他鋌而走險,利用曾在醫書中找到的一種藥方,根據這藥方所載,他研製出了‘忘憂’這種藥。”
“這種藥是否對妻子有用他並不清楚,且這藥根本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萬不得已,他原不想使用。這‘忘憂’在當時並沒有名字,農夫是個粗人,研製藥物不過是要治好自己的妻子,哪還有時間去給一粒藥丸取名字?而這藥原本的藥方記載,是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藥物。隻要吃了此藥,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傷心的,痛苦的還是快樂的記憶,一切都會被清空。也就是說,隻要妻子吃了這粒藥,很可能會連農夫也一並忘記。可是,為了能讓妻子變的正常,再不受這怪病的折磨,他還是忍痛給妻子服下了此藥。”
方笑語深深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