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惜冷笑,道:“你雖恩義,卻未必忠心。你要報我爹的救命之恩,所以才言聽計從。可若有一日被你得知當年科場舞弊真相,你還會忠於丞相府忠於我爹?為避免此事發生,所以我才委身於你,看著你,監視你,將軍府裏我布下許多眼線,鎮遠軍中,也有許多我爹的棋子,終有一日,你變得再無用處,就算有哪****不在了,將軍府依舊會是我丞相府的囊中之物!那五十萬鎮遠軍也遲早會落入我爹的手中!”
“還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啊。”方劍璋的語氣異常平靜。
這樣平靜的語氣讓梅素惜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曾想過無數種可能。想過方劍璋會氣得大罵,甚至會暴起動手,可是如此波瀾不驚卻令人始料不及。
這種平靜就像是他一開始就已經明了一切一般,而自己才是那個滑稽的跳梁小醜,為了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而沾沾自喜。
這樣的感覺當真是糟糕無比,可她偏偏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對方這種不為所動的態度。
而在另一頭,在城外剛剛殺死三個殺手的方笑語偏著頭看著兩個漏網之魚,笑容邪氣,直讓人心顫不已。
“是誰派你們來的?”方笑語明知故問。
兩個殺手倒是有骨氣,隻是冷哼著別過頭。
“我本想留你們一條生路,就當我大慈大悲,不與你們一般見識。隻是沒想到你們兩個竟是啞巴,身有殘疾不樂觀麵對生活,竟然還幹起了殺人的買賣,你們可對得起父母的養育之恩?當真是該死!”方笑語真是替他們的父母操碎了心。
幹你屁事!還有你才是啞巴!你們全家都是啞巴!
殺手不說話,卻在心中將方笑語罵了個半死。他們深知不可能幸免於難,以方笑語方才殺人的雷厲手段,她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這些想要她的命的人?
既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他們何必將雇主出賣?隻要方笑語不知道雇主一日,就有可能會栽在她的手中,也算是為他們報仇了。
於是二人隻是冷笑,嘴卻硬得很。
方笑語似乎並不在意是否能從他們嘴裏得到什麼消息,隻是自顧自的說:“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以梅素惜那被驢踢過的腦袋,也隻能想出如此沒有營養沒有創意的手段了。不過梅春水本對你們評價頗高,倒是要我好好的期待了一番,卻不想你們幾個如此無用,竟是連我一招都接不下,無趣,實在是無趣。”
二人大驚。方笑語竟然說出了梅素惜和梅春水的名字,很顯然是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計劃。而從她的話中可以聽出,那個梅春水還似乎對她說過什麼。二人立刻懷疑此事是不是鎮遠將軍府和丞相府為他們下了個套子,目的就是為了要引他們上鉤好一網打盡?
可這是為什麼?他們五兄弟混跡江湖,做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買賣,在此之前從未得罪過將軍府和丞相府,為何要針對他們?
他們想不通,方笑語也不讓他們想。她晃了晃手中的軟劍,喜歡那劍身搖晃時發出的聲音,道:“你們想太多了。”隨即一道劍氣閃過,二人的脖頸處一道細小的劍痕,帶著幾絲淺淺的血跡,將二人的性命無情的收割。
方笑語用其中一人的衣裳擦了擦劍身的血跡,而後將劍重新纏回腰間,拎著二人的腳將之拖到之前那三人身邊一起堆放,然後拍了拍手笑道:“看了這麼久,不願現身聊聊?”
目光微眯的掃視著某一個方向,而果然從那個方向中走出兩人。
“雖說天色漸晚,可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城外殺人,方姑娘的膽子也真是大。”其中一人笑著說道。
“見到殺人現場不及時離開,反倒從頭看到尾,也不怕被殺人滅口,安王世子的膽子也不小。”方笑語反唇相譏。
“那你會殺我滅口嗎?”葉西辭似乎對方笑語的回答很感興趣。
“我考慮考慮。”方笑語在葉西辭身後那人身上瞄了一眼,笑道:“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應該被大卸八塊剁了喂貓去了,敢說自己主子長的可醜的侍衛,我倒是喜歡你的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