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璋一見自家閨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就跟盯傻子似的,於是摸摸頭笑了笑:“學!不學白不學!”
“那爹你就得晚些日子再走了。複雜的不夠時間,簡單的,以爹您的智商,恐怕需要個三五日才能勉強學會,之後再自己琢磨琢磨,也就差不離了。”方笑語麵帶笑意,跟方劍璋眨了眨眼。
方劍璋一臉生無可戀臉,將方笑語給逗笑了。被自家女兒給鄙視了智商和頭腦,這對他一個從前立誌得狀元後來又當了將軍的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打擊。
方笑語取了筆墨紙硯,將易容術的精髓盡數寫下,又著重點出了一些重點,讓方劍璋自己研究去。
方劍璋像是得到了玩具的孩子,對這神奇的易容術喜愛非常,正當他抱著方笑語給他的紙看的認真時,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方劍璋立刻變回木乃伊躺好,一張臉微帶了點扭曲,表示他現在受傷很嚴重。
“進來。”方笑語臉色都沒變。聽腳步聲就知道來的是誰。
得了方笑語的允許,門被輕輕推開,來人躡手躡腳的似乎生怕是擾了將軍的靜養,小聲對方笑語道:“小姐,梅春水來了。”
“梅春水?”方笑語一怔,隨即道:“她來做什麼?”
“她說是來見夫人的。”解語臉色不好看。她不知道梅春水跟自家小姐結盟的事,所以對於曾經攪得將軍府雞犬不寧的丞相府的人都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方笑語笑了笑,道:“也對。她與夫人同出丞相府,雖未見她們有過多來往,可夫人畢竟是她的姑姑,如今夫人在咱們將軍府裏過的不算舒坦,會想要見見娘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可小姐,誰知道他們在一起會說些什麼不著邊兒的話,若是有什麼陰謀……”自從絲竹和墨痕跟著回來之後,解語似乎就更愛操心了。方笑語知道她這是在擔憂,絲竹與墨痕都是武婢,跟在她身邊用處大,解語漸漸的覺得自己能做的不多,心就越發的急了。
“無妨,找個人盯著些便是。”方笑語倒不怎麼擔心。
梅素惜曾經在丞相府也是個任性跋扈的,與梅春水不同,她是真的得丞相喜愛,所以是丞相府實打實的千金小姐,與梅春水這個棄子是一個天一個地。
後來梅素惜堅持非要嫁與一個商人,令得丞相府顏麵大損,丞相勃然大怒,竟是與她斷了關係,再不往來。
梅春水與梅素惜的關係素來不怎麼好,丞相府的嫡出小姐不止梅素惜一個,可梅素惜卻偏偏每每一副自己才是唯一嫡出的姿態,梅春水的生父,同樣是丞相嫡子的梅忠言就沒少受過他這個姐姐的氣。
梅春水出生後,很快便被定下了棄子的身份。可她那時還是個嬰兒,自然不知自己無形中已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丞相與餘老太太的疼愛,父母捧在手心裏的嗬護,府裏丫鬟奴才的恭維,外頭群臣家眷的拉攏,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梅春水覺得她才是丞相府裏最受寵愛的人。
可偏偏梅素惜的名字總是出現,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有一個人跟她爭大人的寵愛,且這個人還比她大,是她的姑姑,她就對梅素惜特別的厭惡。
雖然並未怎麼表露,但是梅春水與梅素惜幾乎就沒有過多少往來。這次會突然來府中要見梅素惜,方笑語有些期待她想做些什麼。
“解語,再去給我沏壺茶去,去了寺裏這兩日,不沾葷腥,真是難受的緊。還是解語泡的茶好喝,順帶再做幾盤子點心,將軍醒來後要用些。記住,點心做些細膩的好下咽的。”方笑語揚了揚手中的茶杯,吩咐道。
解語一聽方笑語這樣說,立刻大喜道:“是,小姐,奴婢這就去做。奴婢順便做一盅雞湯給小姐送來,也好補補身子。”說著滿臉帶笑的推門出去,一路小跑著朝小廚房而去。
方笑語看了眼門外,她想,或許不用多久,梅春水就該想要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