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他有沒有能力報複方笑語這種武功高強的變態,就說他家主子一聽到方笑語的名字眼都亮了這一點,眼前這個女人就很可能會成為他未來的主母,他哪敢再起別的心思?
哎,當人屬下的,真是命苦。
葉蟬發出了二逼青年的感歎。
“人我已見過了,勞煩你跑這一趟,看在你主子的麵兒上我也就不計較你這半吊子的飛刀技術了。絲竹,墨痕,給他解開,放他回去吧。”方笑語一臉‘你要感謝我的仁慈哦’的神態,就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但最後忍辱負重大方的原諒了壞人一般。
葉蟬努力的忍住了想要拋出去的白眼,他知道這時候不能表現出鄙視的樣子,否則他就不用回去了,於是他特別違心的堆起一臉笑容道:“多謝方姑娘體諒。”
“嗯,不謝。真的不必謝。”方笑語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葉蟬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笑似乎有點邪惡啊。但他也沒多想,在得到方笑語的允許後一溜煙的就沒了人影。
這已經是葉蟬超水平發揮他的輕功了,他怕方笑語半路反悔再將他抓回去。
在葉蟬沉浸在三天不能吃飯的悲傷中的時候,方笑語已經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笑語被告知今日會接受主持的單獨賜福,因為方笑語昨日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爬上的寶相山,這在一群大臣和家眷之中都是少有的。大多數人最後都是倚靠僧人帶路才進的寺,足以見得方笑語當真與佛有緣。至少別人是這麼認為的。
隻有方笑語自己對此說法嗤之以鼻。什麼與佛有緣,不過是她需要這麼一個名頭來取信與皇帝而已,實際上但凡是對陣法有研究的,獨自上山根本就不是多麼困難的事。
不過,誰又去在乎真假呢?臣子們要的是在皇上麵前露臉,而普通的信眾要的是一個心理安慰,寺院要的香火鼎盛聲名遠播,各取所需,誰也沒虧了誰。
方笑語簡單的梳妝了一番,用了素齋,這才被僧人帶著入了莊嚴寺主持了空大師的禪房。
禪房布置很簡單,卻處處充滿禪機,這隻是一種感覺,能讓人寧靜下來。
了空大師就坐在蒲團之上,雙手合十,佛珠掛在手中,目光慈悲的看著方笑語,指了指他麵前的蒲團,示意方笑語坐下。
方笑語回了個禮,而後在蒲團上落座,就聽了空大師說道:“施主能獨自上山,足見得與佛祖有緣,今日一見,就由老衲為施主讀經一冊,代佛祖為施主賜福。”
“多謝大師。”方笑語也雙手合十回了個禮,而後就見了空大師雙目微閉,開始念誦起經書來。
方笑語目視著麵前這個了空大師,目光閃爍不定。
虛雲和尚曾經玩笑著跟他說過,說了空的眼底有一顆淚痣,這一直讓了空無比的怨念。和尚也是人,說是超脫紅塵五行,可身在紅塵又怎麼可能真的超脫紅塵?
了空與虛雲年輕時候總是互看不順眼,許是兩個寺院的,經常切磋武功,而又時常比拚誰的佛法更為精深,所以每每相見都是一副見了敵人的架勢。
了空總是笑虛雲長得老成,因虛雲年輕時就顯老,反倒是老了之後卻不怎麼能看出老了。而虛雲就笑了空好好一個男子竟長了顆淚痣,兩個人一路鬥嘴到人老了,各自接掌了莊嚴寺和枯禪寺,雖見了麵還是要互相東撕西扯,可心裏卻早已將對方當做不可替代的好友。隻是之前為了尋找枯禪寺丟失的佛骨舍利,虛雲總是外出遊曆,所以兩人已經有幾年沒有見過麵了。
不過他兩人從前見麵時總是吹胡子瞪眼,所以外界有傳他們不合的,也有許多人信以為真。
方笑語看著麵前的了空大師,他的臉上確實是有一顆淚痣,痣不大,卻很顯眼,看著總讓人有那麼幾分怪異。
可是方笑語的臉卻沉了下來。
這顆淚痣是假的。
虛雲曾說過,了空的淚痣是天生的,根本不可能是畫上去的。而麵前的了空大師,那臉上的淚痣分明就是畫上去的。隻是畫的比較逼真,不容易被人看穿罷了。
可是方笑語曾經混過江湖,對於易容術十分精通,那些後天畫出來的胎記印記很少有能逃過她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