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效忠眼睛卻在人群中轉了又轉,直到看見遠處兩騎踏破晨霧絕塵而來,不由的從鼻孔中發一聲冷哼。
他正是徐德禮的父親,早知道兒子與夏靈霄兩情相悅,雖然蘇默苦戀夏靈霄的事人人知道,但誰也沒把他認真當成對手,誰知道突然夏天波就宣布了兩人的親事,這讓即將回宗門的徐家老二徐德禮怒發如狂,親自與父親去靈王府理論,卻在一個時辰後陰沉著臉回到家,就此偃旗息鼓在不聞聲息。
成王與靈王同為世襲勳貴,前兩年因靈王世子在皇都縱馬踏傷百姓,被皇上一頓訓斥,吃了好大排頭,步非凡認為成王家教不嚴,剝奪其世襲爵位,從此後每代降爵一等,也就是說等他把爵位傳給世子的時候,就變成了公爵,在傳一代就成了侯爵,這讓徐效忠懷恨在心,一日在靈王府喝酒口出不滿之言,在靈王的刻意拉攏下進了靈王陣營,陰謀叛亂。
當日到靈王府責問靈王,夏天波隻說蘇家小子突然辟海,並向夏家求親,為了穩住蘇家他才暫時答應一年後成親,一年之後大事早成,那還有什麼蘇家,到時候他一定把夏靈霄和徐德禮的婚事辦的妥妥帖帖風風光光。
但夏天波並沒有告訴徐效忠蘇默背後站起一尊巨無霸,也存了讓徐家伸手試探的意思,徐效忠宗門有令不得不回,但他家幾個兒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個個眼高於頂未必會把蘇默放在眼裏,雲山獵獸必定讓蘇默好看,若如徐家子弟下手過重,引出蘇默背後的人就最好不過了,如果背後沒人出手,那就代表所謂張不凡收徒隻是子虛烏有而已。
有了這根刺埋在心裏,徐效忠自然不會對蘇默有好臉色,遠遠的看到蘇家兄弟縱馬而來,蘇青勒住龍馬站在圈外,他是皇家侍衛,有皇命在身,是負責監督這次獵獸的人員之一,而蘇默跟告別後,不慌不忙的上來繳了令牌。
也不行禮轉身就走,隻聽背後冷哼一聲,徐效忠道:“蘇二公子好大的架子,讓舉國才俊等待你一人,蘇定方就是這樣教兒子的嗎?”
蘇默一愣,回頭打量了徐效忠一番,對旁邊站著護衛老三道:“這貨是誰?”
老三幹笑兩聲不敢作答,他雖然是隱衛但這些權貴之間也不好太過得罪,舉國世襲外姓王爺總共就四家,要說蘇默不認識成王他是不信的,顯然是故意讓成王麵上難堪,但蘇默最近幾次蒙皇上召見,相談甚歡,甚至在演武殿裏與蘇默切磋討教,所獲不少,他深知皇上對蘇默喜愛非常,更不能得罪。
徐效忠一拍桌子喝道:“好一個無理的小子,敢對老夫不敬,還不給我拿下!”
其他侍衛聽了立刻就要動手,老三連忙上前拱手對徐效忠道:“成王爺,蘇公子參加獵獸是陛下金口欽點,我看就不要多生事端了,現下時辰已到,不如開始吧!”
“哼!”徐效忠眯著眼睛看了蘇默好一會才揮手道:“你下去吧!”他有兩個兒子參加這次獵獸,早就決定對付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現在為他置氣也不值得,有沒有命出來還未可知呢。
“有病!”蘇默嘀咕著,從高台上一躍而下,小黑狗撒著歡的跑過來圍在他腳邊,旁邊來參賽的人哄堂大笑,獵獸帶著靈獸來的倒是見過,但帶了隻這麼小的狗有個屁用。
徐天賜正是徐家小兒子,見了蘇默的小狗道:“聽說蘇公子天賦異稟,進境迅速無比,沒想到靈獸也是這般別致!”
蘇默看了一眼徐天賜,這家夥他當然知道是誰,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雖然沒有辟海,卻是十分聰明的,尤其對這些勳貴家的情況了如指掌,更何況是跟他競爭夏靈霄的徐德禮的弟弟,當年在皇都沒少被這貨“廢物廢物!”的叫來叫去。
但此蘇默非彼蘇默,那會容他呼來喝去,隻見蘇默笑嘻嘻的說:“幹你屁事,管好自己吧你,白癡!”
說完也不理他,轉身走進人群中。
後背的徐天賜氣的臉色發青,他雖然不是世子,但也是勳貴之後,平常跋扈慣了的,而且主持這次獵獸的又是老爹,立刻就想發作,肩膀上卻被哥哥徐進宗拍了一下,隻聽哥哥道:“稍安勿躁,進了雲山還不是任你揉捏?”
徐天賜想想也對,這才氣哼哼的作罷,目光中陰毒神色一閃而過,就算是沒這事他們兄弟倆也聯絡了一批人對付這家夥,況且兄弟倆都是九層修為,在這群人裏已經算是拔尖,到時候不殺了這小子難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