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苦了這麼些年,幾乎已經要絕了希望,尤其是蘇默被靈王府擺了一道,丟出王府並栽上偷學武技的罪名,更是心如死灰,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雖然不能開辟氣海,但怎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朝中屹立了接近二十年什麼下作手段沒見過,不就是貪圖兒子對武學的理解麼,這場子遲早找回來。
他今晚去皇宮看了大兒子蘇青,就去皇上跟前求藥,大內的藥物繁多,太醫頗有手段,如今兒子臥床不起,隻要能保他性命,安安穩穩做一個普通人就好,什麼武道之路他早就絕了念想。
沒想到先是天現異象,接著靈王府被神秘高手隔空一掌打的塵土飛揚,雖然不知損失如何,但從靈王夏天波傳遍皇都的聲音推斷,恐怕連夏天波自己都莫名其妙,搞不清得罪了那路大高手。
而剛進到蘇默的小院就看到被判不能習武的兒子,一拳砸的石桌碎成小塊,震驚之餘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欣慰。震驚的是這樣一拳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打出來的,而欣慰的是兒子終於振作起來,不由的心懷大暢。
“老爹,兒子這一拳如何!”蘇默擦著從臉上流下的汗水,笑眯眯的問蘇定方。
“當然很好,好的不能在好了!”蘇定方摸著短須大笑,上上下下的看著蘇默,兒子不一樣了,往日總是蹙著的眉頭展開了,眉間始終帶著的陰鬱之氣也完全消散,雖然隻是小小的改變,但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了許多。
父子倆在石凳上坐下,蘇定方也不顧夜深急於想知道蘇默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十七年來用了無數靈藥,想了無數辦法,為何今夜突然就成功了,而且看樣子境界還不低,不搞清楚這件事他覺都睡不著。
說胡話蘇默張嘴就來,說是近日昏昏沉沉,有一白衣文士常在夢中與之相談,兩人相談甚歡。白衣文士說他是天生“乾靈之體”,開辟氣海艱難,但一旦開辟後,之後的武修之路就是一片坦途,修行速度是他人的數倍之多。看他如此消沉覺得甚為可惜,就傳了他一套無名功法,今日一試果然有效,而且勇猛精進,一路衝到辟海四層……
蘇定方張大嘴巴,聽著匪夷所思猶如神話的故事,腦中亂成一團,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天羅帝國有那位高人有如此手段,居然可以入夢,在朝大裏想就是西極天強者中也沒這樣一位高人,但是東西南北四極天加在一起就說不定了,山野之間多有高人,不問世事,有的猶如曇花一現,隻留下驚鴻一瞥,卻震驚天下轟傳四海。
遠的有兩千年前的“快刀不凡”張不凡,這貨明明是個大高手,卻甘於平淡在俗世中做一個小小的腳夫,在經過黃泉海邊緣地帶的時候,發現海族入侵,把一座城硬生生屠成空城,張不凡一人一刀,三個時辰殺盡城中海族,並一路追殺三千裏,把個稱霸黃泉海的海族殺得元氣大傷,退進黃泉海深處,至今不敢造次。
近的就有淩天侯府的二公子淩渡遠,遠征歸來在一鄉村酒肆侮辱一名店小二,沒想到那店小二卻是一個大高手,一把菜刀連戰淩侯府十二高手,最後把淩渡遠按在地上正正反反抽了十幾個耳光才罷休,這還是酒館的老漢囑咐不要下手太重,才讓淩渡遠逃過一劫,要不讓小命丟在荒山野嶺也未可知。
武道之路發展猶如春日繁花數不勝數,大部分武者窮其一生也未能窺其究竟,各種奇功怪法層出不窮,雖然能入夢的秘法聞所未聞,但也不能說就沒有這種秘法。今日蘇定方還看到有人天外一掌,打的靈王府雞飛狗跳,這輩子想都沒想過能見到這種事,雖然心裏爽快無比,但也有點膽戰心驚,他那裏知道這天外飛仙般的一掌正是麵前胡說八道的臭小子幹出來的事。
父子倆直聊到三更天才各自入睡。天剛蒙蒙亮,蘇默就被靈雲服侍著起床洗漱,柳條枝子蘸了青鹽在嘴裏搗來搗去。好不容易洗漱完畢,穿上一身青衫,剛收拾完畢,蘇定方就出現了。
“今日為父帶你去皇宮,既然你開辟了氣海,那也有資格去皇宮化龍池裏洗練一番!”蘇定方樂嗬嗬的,眼角的皺紋都展開了,去了一樁大心事,讓他一直都興奮的睡不著,一大早就來催蘇默出發。
兩馬並馳朝皇宮跑去,到了皇城門口,把馬韁繩交給侍衛就匆匆的進了皇宮。門口的侍衛一臉詫異,蘇家二公子這個廢柴今天看起來怎麼有些不一樣,好像是沒了平時那種頹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
徑直走到乾元宮,太監通報過後,兩人才進了乾元宮。
一路上來往的太監宮女都形色匆匆,表情嚴肅,見了蘇定方父子也不說話,隻是麵色沉重的點頭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