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聽說了,阿彬那小子,陳氏隨他們去吧。年輕人,總要折騰折騰才會明白。我當年,不也是搞的陳氏即將破產了,才醒悟過來的嘛,年輕人,總得多磨磨才知道,哪個角度適合被磨,那個角度適合藏起來。”鄭輕風很大方的為陳鋒調了一杯茶,陳鋒接過聞了聞,一股茶的淡香,撲鼻而來,對眼前青雅如蓮的男人,神色間,也多了一股欣賞。
“前輩,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我也直說吧,希望您不要介入此次的官司。請前輩撤訴。”鄭輕風尊敬的語氣從未有所稍減,隻是那抹自然的神色,卻好像在看一件玩偶。看的陳鋒暗下也微皺眉頭。當下也不藏著。
“沒錯,是我上的訴,以陳氏主人的身份。所以,除了我,即使是阿彬,也沒有辦法撤訴。因為陳氏的歸屬權,還在我的手上,不過,將我的公司搞的烏煙瘴氣,人才盡失,一個新案子,空空如也,卻裝進了大把大把的錢,陳氏是用來贏利的,不是送錢的,你說呢?”
“的確,隻要有經濟交易,就是為了贏利,但是,前輩自己心裏應該也明白,為的,不就是今天嗎?一個企業的成長需要的不僅僅是忠誠與死守,還需要新鮮的血液,因此,陳氏的股東大會,才會撤離了那麼多人您也不管。但是,前輩,我想說的是,適可而止。”鄭輕風放下咖啡,淡然的看著對麵曾經縱橫商場的神一般的人物,說不佩服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許凡參與了進去的話,無論是誰,許凡,才是最重要的那個。
“年輕人,告訴我,這些是誰告訴你的。”對麵的人一幅聊天的神色,鄭輕風不由的就想到了那封信,許凡,怎麼就會猜到這麼多呢?如果不是她說,他甚至都以為這一切都是陳彬搞的鬼,原來,大家都是被人擺弄的玩具。由此想來,也就沒有那麼在意,陳彬對許凡的事情了,但是,沒有保護好就是沒有保護好,這個,同樣有錯。
“我說了,前輩是不是就會撤訴?”
陳鋒安靜了下來,手指輕點著桌麵,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從走進來至今就一臉淡然的鄭輕風,如果是別人,進來,至少會讚歎房間,如此奢華之類的,但,眼前的男人雖然有禮,卻沒有將這一切的奢華放在心上,甚至沒有放在眼裏。
————許凡看著坐在對麵的陳依曼。
“你想說什麼?”這場官司隻有一個人能阻止,如果阻止不了,她就真的隻能坐牢,因為背後的那個人太過強大,她始終還是不是對手,始終還是嫩了點。這點自知她還是有的。相對來說,鄭輕風比較老練,經曆的相對要多些,或者說,看他那一身的氣度,比自己有過之無不及,卻好像是被他自己故意隱藏了起來。
陳依曼握著雙手,見許凡眉色微挑,當年,許凡是真的把她當成姐妹,再者,她陳依曼敢做敢當,如果沒有陳彬,或許她們會是好姐妹,但是,陳彬的介入,讓她快要瘋了,昨天陳依曼想了個明白。
“許凡,你離開阿彬吧,隻要你離開他……”
“離開你會撤訴麼?”許凡突然的一句話,打斷了陳依曼的話,陳依曼揚起頭欲言又止。許凡也不逼她,隻是靜靜的等,她們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我……我們小時候,曾是公認的一對,阿彬從來不跟人靠近,特別是女生,那個時候,你們還在讀初一吧,我在隔壁讀高一,他每天都會去接我回領風,還有一次,下著很大的雨,雨很大,刮的皮膚很疼,我看他拿著一把女孩用的傘,我問他是誰的,他說是一個笨蛋的,他把我送回了領風,自己拿著那把傘冒著大雨跑了出去。後來回來的時候,他也沒有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去學校了。然後在那次放學的時候……”
“過去,我沒興趣知道。我有興趣的是現在,以及未來。”
“許凡,你不是愛阿彬的嗎?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可是,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知道什麼是愛嗎?愛會讓一個人變得瘋狂。”
“這是我的事,如果他足夠了解我,我不需要解釋,如果他不了解我,我可以給他時間。你如果沒什麼可說了,我先回去了。”
許凡,你憑什麼,憑什麼明明什麼都不在乎,卻還有那麼多人去在乎你,宋家傑是,他為了你,甚至將我推到了浪尖上,他明明知道這次不會成功,卻還是做了。他說得到一個人就是封鎖他全部的退路,你卻還不知足。將所有人的在乎,全部踩在腳下。
“許凡,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讓你自己親手撕掉你自己虛偽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假麵具。”
許凡腳步一頓,扯開嘴一笑,往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