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畢竟慕落柔也不知被他睡過幾百來回了,毫無新鮮感可言。
這也是對於慕心雅要被斬首他並不感到多麼高興的原因。可惜可惜,他是沒那福分嚐嚐她的滋味了。要知道,原本他可是打算讓方雲廷的心上人死在他的床上的。
慕落柔聽出他話裏的異樣,不高興地別過頭,惡狠狠地道:“怎麼,你還舍不得了?你不想她死,是不是想自己代替她去掉腦袋?”
她當然不是為了竹根這個老禿驢爭風吃醋,讓她真正氣不下的是,憑什麼慕心雅能輕而易舉地牽動每一個男人的心?
她都自願脫掉衣服在茶樓裏像這樣卑微下賤地獻身給竹根,而他竟敢在這種時候還惦記著慕心雅!三哥哥是這樣,惡心的竹根也是這樣!
這口氣,她如何能咽得下!
竹根一聽便知道她不高興了,收斂起臉上的情緒,安撫似的抓了抓她的柔軟,湊近她的脖子胡亂親起來,裝出一副很迷戀她的樣子,邊親邊嘟囔不清地道:“怎麼會呢?柔娘娘想哪去了?我有娘娘這朵嬌豔的牡丹花在懷,就是死也是死在娘娘的石榴裙下,才不會想死在斷頭台上呢!”
慕落柔根本不信他的鬼話,但看在竹根收了心更加賣力地表現起來,讓她越來越舒服,才打住嘴安心觀察起下麵的情形。
搖搖晃晃的囚車裏,一身白衣的慕心雅目不斜視,雙眸無神,對周遭的人群置若罔聞。
隨著時間的流逝、死期的臨近,三天來積澱的平靜反倒一點點消失。她的腦海裏,不斷盤旋著過往的一幕幕。
她還有殺母之仇未報,欺騙她的方雲廷還沒有付出代價,慕承天、慕落柔、竹根、顧青鸞,這些人說不定正躲在暗處看她的笑話……
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死了!
想到這,她攥緊拳頭,朝囚車重重砸下,淚水在一瞬間溢滿眼眶。
“喂喂!你想幹什麼?”
囚車被她砸得劇烈晃動一下,旁邊一個脾氣不好的侍衛停下來,瞪眼大聲地嗬斥道。
慕心雅眼角的淚無聲地滑下,狠狠咬住下唇,根本不把侍衛放在眼裏。
侍衛感到自己遭到無視,不屑地“哼”一聲,“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貴妃娘娘啊?醒醒吧,你馬上就要被砍頭了!”
他說完,臉上忽然多了一道淩厲的視線。一抬頭,隻見慕心雅正一臉冷漠地瞪著他,眸裏泛著危險的光芒。
他心裏一虛,表麵上還是傲慢地罵罵咧咧幾句,隨即趕緊朝前走幾步。
這一幕,被二樓上的慕落柔瞧了去。當看見慕心雅被小小的侍衛訓斥的時候,她高興極了,抿著紅唇便肆意地嬌笑起來。
但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的笑容便僵在嘴邊——
囚車已至刑場,按照以往的規矩,衙役上前將囚車的鎖鏈打開,讓裏麵的人走下來。
慕心雅剛下來,在衙役的催促下還沒來得及邁開一步。突然,意外發生了!
一抹黑色人影憑空從半空中閃現,直直衝著離她最近的那名衙役飛身而去,速度之快讓人根本分不清他究竟從何處而來!
僅僅隻是眨眼的瞬間,耳邊便傳來長劍刺破胸膛的聲音和衙役的慘叫,隨即便是劍身抽離血肉的刺耳聲。慕心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隻大手抓她的肩膀。
“有人劫囚了!”不知是誰扯開嗓子大喊一聲,猶如重錘重重砸在每個人的心頭,將他們的神智帶回來。
場麵頓時變得無比混亂!
站在刑台上的監斬官立馬慌了神,大手一揮焦急萬分地道:“來人啊!把劫囚的人給我拿下!一定要看住囚犯!”
反應過來的衙役侍衛們“刷刷”全都抽出腰際的配劍,拚上前去與劫囚的黑衣人廝殺。因為他們人數極多,黑衣人一手護著慕心雅,一手拿著長劍與他們交手,不禁稍顯吃力。這時,另一抹黑色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人群中衝出來,瀟灑地揮起手中的青鋼長劍,幫助處於圍剿中的黑衣人。
這下換做衙役們腹背受敵,站在外麵的衙役立刻調轉風頭,轉過身與新來的劫囚者廝殺。
刀光劍影之間,血濺一地。無數人倒下來,又有無數人衝上來。
輪功夫,衙役侍衛自然遠遠比不上這兩個黑衣人,而且他們二人一出劍便是下死手,根本不留任何餘地,這讓衙役們不禁膽寒起來。當外麵的黑衣人一劍解決掉一個後,便腳步帶飛地突破重圍,壓低聲音對裏麵的黑衣人道:“你帶著她先走,我來善後,然後去約定好的地方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