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害哥哥和方家!
想到這,方羽依的心揪成一團,不敢想那個人會是赫連心雅——她的兄長最心愛的女子。
如果被兄長知道,隻怕他更會生不如死。
方羽依心亂如麻,秀眉緊蹙,握緊方震業的胳膊,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
眼下,隻能寄希望於一人!
“爹爹,我們去找皇姑母如何?”
方震業一愣,“你說找太後幫忙?”
方羽依定定地點頭,他快速思索一番,也點頭答應。
羽依說的對,現如今,除了太後,沒人能幫他們!
“什麼時候去?”
“現在立刻去,女兒同您一道!”
此時,太後正閑在慈寧宮裏無聊,見到他們父女後,不禁笑開了顏。
“咦,國舅,羽依,你們父女今個兒怎麼這麼好興致,一道來看哀家了?”
聞言,方羽依和方震業苦澀地相視一眼,說不出話來。
太後笑容漸漸隱去,看出他們的異樣,尤其是看到方羽依紅透的眼圈,頓時心疼地朝她揮揮手,“羽依,你怎麼了?快過來姑母這邊。”
方羽依慢慢踱了過去,太後拉住她的小手,讓她坐在身邊的鳳塌,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後宮哪個不懂規矩的小妃嬪惹你不高興了?隻管說,有哀家為你做主。”
旁邊,芳嬤嬤正為他們端茶,聽見太後說出這種維護方羽依的話,絲毫不覺得奇怪。方貴妃自幼幾乎是在太後身邊長大的,與太後親近極了,自然是別的嬪妃比不了的。
方羽依雖對太後的寵愛很感激,但還是默默搖了搖頭。
“那就是皇上欺負你了?”太後有點不高興地提高音量。
方震業嚇了一跳,方羽依連忙搖頭,開口道:“皇姑母,當然不是皇上。”
“太後,其實是小兒雲廷的事,讓羽依憂思難解。”
方震業忙不迭接過話。
“哦?”太後不禁疑惑,“莫非是雲廷闖禍了?不對啊,哀家聽皇上提過,雲廷不是去邊疆帶兵打仗了嗎?”
她不說還好,一說方羽依的淚水頓時湧出來,含著淚點點頭,“皇姑母,正是因為雲廷帶兵去邊疆的事。”
太後見她淚眼漣漣,再一瞧,自家哥哥同樣臉色晦暗,心裏“咯噔”響了一下。
難道,有人膽敢在方家頭上動土?她的心沉下去。
“羽依,到底發生什麼事,快說與哀家聽聽!”
太後終於冷了臉色,雍容華貴的臉上隱隱透著怒氣。無論如何,即使如今貴為大名的太後,也改變不了她姓方的事。挑釁方家,與挑釁她無異。
方家,動不得!
許久不見太後發怒的芳姑姑也心知不妙,低頭站在一旁一聲不吭,完全成為一個隱形之人。
方震業朝方羽依遞了個眼色,方羽依了然於心,抹幹眼淚,低聲開始詳細訴說起邊疆的情形,以及她心中的猜測,方震業在旁邊時不時補充幾句。
聽罷,太後皺起了眉,臉色微微凝重,脫口道:“依你所言,有人想加害雲廷?”
方氏父女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果然,太後一下子變了臉色。在眼下的慈寧宮中,已沒有什麼太後、貴妃,威武大將軍,有的隻是方家骨肉至親、血脈相連的三人。
“雲廷乃我方家獨子,加害於他,豈不是等同於要我方家斷子絕孫!”
太後含怒的話音剛落,方震業便“噗通”跪倒在地,見狀,方羽依也緊跟著跪下來。
太後吃了一驚,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和外甥女,“好好的你們跪什麼?起來!”
“太後,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兒雲廷吧!”方震業叩首痛呼道。
方羽依也跟著啜泣,泣不成聲,哭得楚楚可憐,“皇姑母……”
太後不禁有些慌神,又驚又怒道:“快些起來!哀家有說過不救雲廷嗎?雲廷是你的親兒子,難道就不是我的寶貝外甥嗎?有哀家在,誰敢害他,我誅他九族!”
“母後要誅何人的九族啊?”
驀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遠遠傳來,把尚還跪在地上的方氏父女嚇得身子一軟,方才還怒在當頭的太後也心中一跳。
“微臣叩見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
跪在地上的方氏父女紛紛低頭行禮。
隻見一身金黃龍袍、負手身後的元忻大步走進來。
他的目光在跪在地上的二人身上停頓片刻,在看見方羽依滿臉的淚痕後,微微蹙眉。最後,他的視線投向坐在鳳榻上的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