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作多情(1 / 2)

寶珠將這一切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裏,胸腔裏的心早已吊在嗓子眼裏。大義滅親?也就是說慕落柔連丞相大人和大夫人都敢犧牲?當真是蛇蠍心腸啊。

枉她在相府裏待了十幾年,當初怎麼沒早點看出來二小姐是這種可怕至極的人?

不過,大夫人和丞相大人素來把二小姐當寶貝一樣在手心裏捧著,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他們的好女兒會這樣恩將仇報地對他們吧!

寶珠這樣暗暗琢磨著,心頭忽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又酥又癢,好不快活。

低頭一瞧,隻見竹根的大手正在她衣服裏起伏著。她臉上一熱,幾乎想找個縫鑽進去。

此時竹根已經按耐不住了,恰好慕落柔也揮揮手說想休息,讓他們無事便都退下。竹根立刻應聲站起,神采飛揚地將寶珠抱在懷裏朝門外走去。

出門後,寶珠急忙掙紮著想從他懷裏下來,嘴裏不停地咒罵道:“老淫/賊,摸都摸了,你占了我這麼大的便宜,還不快些放開我!”

竹根壞笑,根本不依她,抱著她不撒手,“這點便宜哪夠?小妖/精,這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待會乖乖從了我,我保管叫你舒舒服服,欲xian欲死。”

寶珠臉紅更甚,鼓腮瞪眼道:“老匹夫,你胡說個什麼鬼東西?我警告你,你別想對我用強的,我寧死不從!”

竹根對她的威脅置若罔聞,順手掐了把她的屁股,流裏流氣地道:“嘖嘖,別裝了,你還真以為自個是什麼貞/潔烈女啊。既然進了這皇宮,你以為你這輩子還有機會出去嗎?與其做個孤苦伶仃的老婢女,還不如從了我,好好享一番風/流,就是死了也不可惜啊。”

寶珠一聽,眼珠咕嚕嚕轉了一圈,竟覺得他的話還有幾分道理。留在這宮裏,皇上她攀不上,太監她用不著,她的青春美貌勢必是要白白浪費的。

心虛地瞟一眼竹根醜陋的老臉,她不禁感到可惜,如果竹根是個英俊帥氣的少年郎該有多好,那她一定一百個願意!

竹根知道她心中已經有所動搖,抱著她的細腰顛了顛,笑得極為下/流,不再耽誤時間,大步流星地朝寶珠的廂房走去。

“小娘子隻管放心,我保證比那些年輕力壯的少年郎還讓你舒服。”他在她耳邊吹氣,一語道破她心中所想。

寶珠驚愕,旋即羞煞了小臉,姑且相信了他的話。難為情地把頭埋進他的懷裏,蛇精般的身子還不安分地扭動幾下。

醜就醜吧,她不看臉便是!

一日無恙,天色很快便入黑夜。

相府後苑,一處鮮有人至的庭院。灰泥地麵,坑坑窪窪,如若沒有親眼所見,任誰都不會相信,相府裏竟有這種貧瘠之地。

此時,星星在黑幕籠罩的夜空中閃爍星芒,似在悄悄偷窺著人間。

一抹素淨修長的身影驀然閃現在門口,手執一柄散發幽幽冷光的燈籠,在院門口佇立良久,長裙在微風中輕輕揚起,與這庭院極不般配——這樣的佳人兒應當出現在山水畫中才是。

然而並不是。

有誰能想到,這位佳人,正是在這個破舊的庭院裏出生長大,過活了十幾年。

很久之後,佳人終於抬起步子,緩緩踏了進去。

“啪嗒、”“啪嗒。”

織錦鞋底踩在堆積的落葉上發出清晰的聲響,月光灑下,映出這人的麵容。

清冷的雙眸散發如同月光清暉一般皎潔又幽靜的光芒,在映入周遭熟悉的景致時,眸底湧現出深深的傷感。

慕心雅在院子裏的梧桐樹旁停下。

“娘……”

她幾不可聞地輕喚了一聲。伸手,借燈籠的光扶住粗壯的樹幹,微風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她猛地蹲下,手中的燈籠掉在地上,雙手緊捂住臉,深深埋進膝蓋裏,柔弱的肩膀止不住地抽動。回憶起痛苦的過往,她的眼頓時淚如決堤的河水,白天的偽裝悉數卸下,回到這最初之地,她再也不勉強自己。

她注定是可憐可悲的人。

“啪嗒、啪嗒。”

突然,身後憑空又響起幾道聲音。

原本正哭得傷心,沉浸在回憶中不可自拔的人渾身一震,猛然站起,淚眼迅速警惕地掃遍周圍——雖然她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周圍。

“誰?!”

周圍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慕心雅的秀眉深深蹙起,一時連掛在臉上的眼淚都忘記擦去——直到她不確定地發現,黑暗深處似乎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與月色融為一體!

她用力閉閉眼,再睜開時,那道人影依然沒有從眼前消失。

不是錯覺!

她的心忽地漏了一拍,一時驚愕地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