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海一行人走後,後廚就又隻剩下慕承天和安氏,還有一眾下人侍衛。
安氏依舊慘白著臉癱坐在地上,渾身不停哆嗦,其實打周德海來時就沒正眼看過她這個小妾一眼。至於慕承天,也是一副縮頭縮腦,畏首畏尾的窩囊樣。
趙玉陵冷眼瞪著他倆,冷哼一聲打算直接無視他們去端補藥。
“哎,夫人啊,這哪裏是要你親自做的事!”慕承天賠著笑湊上去,還不忘瞪了眼身邊的一個小丫鬟,“你還不快上去幫夫人端藥!”
“是!”小丫鬟立即上前搶著端補藥。
趙玉陵冷冷看著這一切,好笑地道:“慕承天,你這牆頭草變得也太快了吧,就不怕別人看你笑話?”
慕承天霎時尷尬地紅了臉,輕咳兩聲依舊不死心,“夫人,瞧你這話說的,也太留情麵了,咱們可都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還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你之前還幫那個賤/人冷落我,就連落柔病了你都不去看她!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趙玉陵淩厲地怒喝,伸手直指跪在地上的安氏,嚇得安氏直接一哆嗦,目光閃閃躲躲,就是不敢正眼瞧她。
慕承天順著她的手望過去,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裏又悔又恨。
他哪裏會料得到皇上會封落柔為貴人?本來落柔注定是廢太子元軒的人,這事京城無人不知,他在元軒被廢後還想著這個女兒必定也連帶著毀了,所以才會冷落她們母女。
皇上這等同於撿別人破鞋的舉動,就算他是落柔的親生父親,也一樣覺得匪夷所思。
難不成是皇上搶走了元軒的皇位還不夠滿足,非要連他未過門的太子妃也一並奪來才肯罷休?
不過眼下還是討好玉陵和落柔最為重要,日後他的仕途和性命,估計全得指望落柔了。
“玉陵,她不過是個小妾,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待會我會罰她不懂規矩的。”
“罰她?我看你是心疼的不得了,巴不得立刻陪她去上藥吧!”趙玉陵冷哼哼。
慕承天急忙給安氏使了個眼色,命她快點上前賠罪。
安氏縱然心裏千般不願,但還是挪了步子上前,聲淚俱下,“大夫人,是賤妾錯/了,賤妾不知好歹。大夫人大人有大量,求大夫人原諒賤妾這回!”
趙玉陵恨恨望著哭得傷心的安氏,得意地抿抿紅唇,悠悠道:“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
慕承天和安氏瞬時眼前一亮。
半柱香工夫後。
趙玉陵端著補藥一個人回到了落風閣,自然是有一眾下人搶著幫她端,不過都被她厲聲拒絕了。
如今柔兒被封為貴人,她剛剛小產的事決不能透露半點風聲,一切都得萬分小心。
“夫人,您回來了!”見著趙玉陵,寶珠急忙將打開的門關嚴實。
“柔兒怎麼樣?”
“大小姐剛醒過來。”
趙玉陵快步走到慕落柔床邊,迫不及待地想將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她。
“娘……”慕落柔正虛弱地靠在床欄上。
“落柔!娘要告訴你——”
“啊啊啊!!”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淒厲駭人的慘叫聲,打斷趙玉陵興奮的聲音。
“娘,發生什麼事了?是誰在叫?”聞聲慕落柔蒼白的臉上浮現幾分驚愕,不解地看著趙玉陵更加興奮的模樣。
“柔兒別怕,是你父相第三房小妾——安氏。”
“安氏她怎麼了?父相不是一貫挺寵她的嗎。”慕落柔皺眉,一邊張口喝下趙玉陵送來的補藥。
趙玉陵勾勾唇,狠辣地道:“是啊,她仗著你父相寵她都爬到我們母女頭上作威作福了,還敢出言諷刺你皇姨娘,娘今天好好教訓了她!”
“娘是如何教訓她的?”
“娘命人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她以後就是廢人一個了!”
誰料慕落柔聽言反倒沒有多少驚訝,眸中劃過一抹精光,“娘,還不夠。她不是出言不遜嗎?應該撕了她的嘴,毀了她的容,再把她送到青樓去。丞相府不養廢人。”
趙玉陵怔了一下,隨即開心地笑了起來,“對,柔兒說的太對了!柔兒你知道嗎?你如今可是柔貴人了,皇上命人頒下聖旨,讓你進宮去!”
“什麼?”慕落柔不可置信地推開她伸到她嘴巴的湯匙,雙目大睜,“皇上,讓我進宮……”
“是啊,你馬上就是皇上的人了!把過去全部都忘掉,眼下你隻需好好調理身子!”落柔的聲音在微微顫抖,趙玉陵以為她是太過驚訝了,“柔兒啊,你做了妃子後,就不會再有人敢欺負咱們母女了。你進宮以後,也一樣不要饒過那些膽敢對你不敬的人!”
“娘……”慕落柔的雙眸裏盛滿淚水,雙唇泛白,用力的點點頭,“對,以後誰再敢欺負我們,柔兒會比她比安氏還要慘上千倍萬倍!”
對不對,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