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冷凝霜彎下身子,一手執起桌上的白玉酒壺,一手捏著一個酒杯。
“這杯酒,就當是我為你洗塵。”
清冽醇香的美酒緩緩瀉入酒杯之中,冷凝霜伸出纖纖素手將酒杯遞到了獨孤絕麵前。
獨孤絕微微低頭,隻睇了眼那杯酒,絲毫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你不喝?難不成怕我下毒?”
徒等半晌過後,冷凝霜揚揚手裏的酒杯,略帶可惜地反問出聲。隨即毫不遲疑地將酒杯移向自己的紅唇,一口飲下,在白玉酒杯上印上一個鮮紅的唇印。
“別忘了,你是離不開這酒的。就像,你離不開我一樣。”慵懶的聲音帶著深深的蠱惑,她說著輕笑了一聲。這姑且算是她好心的提醒。
獨孤絕微微眯起眼睛,幾分不悅閃過,沉吟出聲,“你威脅我?”
他的確受製於這酒,但不代表就受製於她。
看出他的不悅,冷凝霜不以為意地挑挑秀眉,自顧自地又倒了一杯酒,懶懶道:“我從不主動去威脅人任何人。”
當然,若是有人威脅到她,那就說不準了。
她再次將酒杯遞到獨孤絕的麵前,詢問地看向他。
“還是不肯喝?”
看著無動於衷的獨孤絕,幾絲危險隱隱從鳳眸劃過,卻再次被強壓了下去,冷凝霜又一次將杯中之酒飲盡,然後倒滿後遞給他。
她今天是打算和他耗上了。
在連續五杯酒下肚後,冷凝霜白皙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站著的身體也有些不穩起來。
眼見第六杯酒再次溢滿,獨孤絕輕歎了口氣,眼裏浮現一絲不明的情緒。伸出修長的大手將酒杯從她手裏奪了過來,避開那個唇印,無可奈何地將酒飲盡。
低頭看向冷凝霜,她竟盯著自己癡癡笑了起來,醉意濃濃。
“嗬嗬,嗬嗬……”
罷了,今天看來是白走一趟了。
獨孤絕微微搖頭,又將她手裏的白玉酒壺拿了過來,放在一旁。
隻是他這邊還沒轉過身,一雙藕臂就已纏上他的腰身。冷凝霜從他身後緊緊擁住他,綿軟的嬌軀頗顯無力,呼吸也緊跟著急促起來。
燙人的熱度傳來,獨孤絕眉頭微蹙,將她纏在他腰上的手拉開,轉身扶住她的雙肩。
“你喝醉了。”
“不,我沒醉,我沒醉,我怎麼會醉呢?”鳳眸裏波光蕩漾,迷離惑人,冷凝霜再次將身子向獨孤絕湊去,低聲囈語。
“絕,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扶你去休息。”
獨孤絕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看她這樣知道她是不會乖乖地走過去,隻能攔腰抱起她,向珠簾後的床塌走去。
珠簾掀起,水晶相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將冷凝霜放在床榻上後,獨孤絕剛要起身,下一刻,冷凝霜的手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頭順勢深深埋進他的脖子裏。
而那一雙鳳眸,全然不同與方才的微醺,此刻是醉意全無,清亮無比。
“放開。”獨孤絕微冷的聲音響起。
身、下的冷凝霜固執地搖搖頭,“不放。”
“凝霜,自持一點。”
“自持?”冷凝霜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抬起頭直視他,“我做了你十年的婚約者,連這樣都叫做不自持嗎?絕,不要走了,一會你就不會再想走了。”
她鬆開一隻手,開始細細撫摸獨孤絕如玉的臉龐。隻要再過一會,他今晚就一定是屬於她的,一定。
獨孤絕正揣度她話裏的古怪,感覺到她的撫摸,不由反感地避開臉。
“不許躲我。”
冷凝霜嗔怒地呼出聲,直接將紅唇送了上去,開始淩亂地吻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種奇異的感覺在獨孤絕身體裏蔓延肆虐,讓他心裏一沉。素日裏一貫的冰涼也被突如其來的灼熱取代,額上甚至出了細汗。
那股香味,那個酒,有問題。
“你動情了,絕,是不是?”
感覺到他的反應,冷凝霜嫵媚地勾起唇角,麵上浮現幾分得意。她粉嫩的臉頰很是誘人,紅唇妖嬈,欲引人一親芳澤。身上薄薄的白紗也不知在何時半褪開來,紅衫畢顯,春~光乍泄,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
數不清的曖昧因子彌漫充斥著四周。
“絕,我要你。今夜就留在曦霜殿好不好?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早該行夫妻之禮,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今晚好好補給我。”
魅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夾雜著濕熱的氣息和濃鬱的酒香。冷凝霜的唇又覆了上來,熱烈而又純情。
興許是藥力起了功效,獨孤絕緩緩閉上雙眸,並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迎合,隻是任她忘情地吻著。
就在冷凝霜整個人已沉淪其中,迫不及待地將手伸向他的腰帶時,獨孤絕猛然推開她。雙眸睜開,寒星般的眸子裏沒有染上一絲情欲。
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玉榻上猝不及防的冷凝霜,周身散發著一股王者之氣,威嚴不失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