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這一套!
“茯苓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你那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毛病給改掉啊?”楚晗痛心地扶額。
不管是老奶奶跌倒還是小孩子迷路,茯苓總是熱心滿滿地跑過去插一手,讓他差點有時候都想把直接她打暈拖走。
“楚大哥,佛語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閉嘴!茯苓!”
石牆後儼然是個密不透風的密室,黑痣男子徑自走到桌旁坐下,另一側,身穿黑色道袍的男子則眼珠骨溜溜轉狐疑地上下打量起慕心雅。這個黑袍男子名喚竹葉青,乃是遠近聞名的江湖術士,尤擅巫蠱之術。人如其名,心腸毒如蛇蠍。
“二哥,她是誰?”嘶啞的聲音從竹葉青口中發出。
“她叫慕心雅,是當朝丞相慕承天的大女兒。”黑痣男子橫了一眼慕心雅。
“哦?”竹葉青有些驚訝,蠟黃的臉上稍有顏色,怪裏怪氣地拖長語調道:“莫非二哥是想利用她威脅那慕老賊-----”
“當然不是,”黑痣男子打斷了他,語氣頗是輕蔑地道:“她隻是個卑賤的丫頭,不然我哪裏能如此輕易的就把她弄到這裏來。”
“那二哥到底是何意?二哥可別忘了咱們還有大仇未報……”
“這我自然不會忘!方雲廷殺了大哥還有我們那麼多弟兄,我竹根就是死不會放過他!”提及痛苦仇恨的往事,黑痣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仇人撕碎。
不錯,他正是慕心雅那日從獨孤絕那裏逃出來後在江邊遇見的那夥“盜賊”的二當家竹根,他們竹家一派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山野毛賊,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被半路冒出來的方雲廷趕盡殺絕。
方雲廷的冰魄銀針上抹了劇毒,若不是他向來身手敏捷,轉移速度極快,方才躲過命門,隻被銀針擦破了點皮,最後被趕來的竹葉青救下,方能僥幸活了下來。
“三弟,你可知道,她就是方雲廷日日帶在身邊的那個女子。”竹根壓抑下心中的仇恨,衝著慕心雅揚了揚下巴。
“就是她?方雲廷那小子怎麼會把慕承天的女兒留在身邊”,竹葉青皺了皺眉,目光奇異地道:“他先前不是還------”
“哎!”他話沒說完,竹根立即揮揮手示意他噤聲,然後謹慎地看了看慕心雅。見她神色與先前相比並無異常,這才安下心來。
“這些話最好還是不要當著她麵說,她中了我的術失了心智,萬一刺激到她讓她一命嗚呼那我們損失可就大了。至於那些秘密,等我們報完仇送她到了黃泉,自然會有閻王爺來告訴她!”竹根說著奸笑一聲。
“既然如此,二哥,何不直接提了她的項上人頭,拿去見方雲廷就是,我們留她做甚?”竹葉青不解地問了出來。這竹葉青雖巫術高超,為人處事卻素來橫衝直撞,所以上次行動才沒有帶上他,也讓他因此逃過一劫。
“三弟有所不知,這慕心雅,還和獨孤絕有點關係。”
“獨孤絕?”竹葉青聽到這個人的名字顯然吃了一驚,“匈奴王獨孤絕!他們有何關係?!”
“這些尚且都還隻是我的猜測,前些日子我在街頭發現有幾個獨孤絕的手下一直在打聽一位姑娘的下落,我留心了一下他們的描述,估計有八成的可能那獨孤絕要找的人就是這慕心雅!”
“果真如此的話,”竹葉青托起下巴沉吟片刻,“那我們可得好好謀劃一番。”
暮色將近。殘陽依山,紅霞漫天,給偌大的驛館罩上一層迷蒙的輕紗。驛館的正門口,左右各立著兩個手拿長戟麵色肅然的青壯侍衛。
忽然,一個旋風般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驛館門口一閃而過,留下幾道勁風。在那人就要經過正門之時長臂陡地一伸,隻見從他手中瞬間射出一個泛著銀光的飛鏢,如閃電般從半空中掠過,好巧不巧地擊中並釘在驛館的朱漆大門上。
那兩個侍衛猝不及防地看著那個神速的身影隻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街道拐角處,渾身一震,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查看那個飛鏢,隻見飛鏢上釘有一張微微飛揚的寫有墨字的紙條。
“快將此事稟告給王上!”侍衛絲毫不敢耽誤地取下紙條,推開門飛快地向內殿跑去。
“王上!屬下有要事稟報!”侍衛雙手奉著紙條在殿門口停下,垂下首正聲道,言語透著幾分焦急。
“何事來擾?”
聞聲呼韓邪從殿內走了出來,侍衛立刻將紙條呈給呼韓邪。“這是方才有一來路不明的人留下的”,他如實稟報。
呼韓邪拿起紙條掃了一眼,在看見紙條上寫的內容後,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