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嚷嚷道:“你怎麼弄出來的?”
劉氏見我語氣不甚恭敬,以為抓住了小辯子,軟軟地說道:“姐姐,對母妃說話要恭敬些,省得人家說咱們沒涵養。”
信王妃一見她開口就有氣:“我準她這樣說怎麼啦?你有意見?有時間多學學如何做人,別沒事一天到晚的嚼舌跟。還有,你幾歲?伶雪幾歲?什麼姐姐妹妹的?聽著好生別扭。”
這下估計挫著劉氏的痛處,(她今年19,比信親王還大二歲):“難道讓王妃叫香兒妹妹麼?”
信王妃嘲道:“你不是叫王妃叫得好好的麼?沒事去認什麼親?香兒,香兒的,估計除了楓兒,也沒旁的人這麼做酸的叫吧?”
翊楓讓王妃這般諷笑,又見那劉氏很不懂眼色,丟了他麵子,望著劉氏說道:“娘跟前你少駁兩句。”那劉氏見翊楓也嗬斥她,臉圈又要紅起來了,這美女,尤其是絕色美女,一副小媳婦模樣,連我這女人看了都怦然心動,何況是信親王這般太過自我的氣血方剛小青年?
他悄悄拉過她的手,半摟半抱的哄她,“乖,剛剛我口氣是衝了些,你別在意,來,坐著吃些東西。”就要拉她坐到桌子前麵。
信王妃見狀,厲聲問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明明隻有三個主子,哪有擺四張凳子的道理?還不快撤了一張?”
旁邊的碧雲連忙拿掉一旁的桌子,這下劉氏的眼淚水是徹底流了出來。哭得那叫梨花帶雨,好不嬌豔。
咱們的信親王終於忍不住辯道:“娘今兒這是怎麼啦?以前看香兒不順眼,也隻是略略說幾句便罷了,今兒卻是不依不饒了?”
信王妃手掌一拍桌麵:“好你個不孝子,還敢和我頂嘴了?我就是看不慣這個狐媚子假淒淒的可憐樣,裝什麼裝?你看伶雪多正常?也沒見著她這般做作。”
翊楓這回抓住了話頭:“哼,一個天足婆娘也叫正常?娘,香兒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什麼狐媚子?況且當初娘不也是讓人說是狐……”
‘啪’的一聲脆響,信親王口無遮擋的話被王妃一個耳光給扇沒了。他捂著臉朝我呸了一口,恨恨然:“都是你,天足女,你一進門就鬧得全家不得安寧。就憑這,以後休想本王給你好臉色!”
說罷也給王妃不行禮,一手拉過劉氏的手怒衝衝的向外衝去。
我呆呆的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直待他們走到不見影,才轉身問我的婆婆信王妃:“我也要走了,翊楓今天要去拜謝太後皇上。”
“鬼扯,謝恩是三天後的事,今天我們聊聊天。”“
咱們還吃不吃飯?”
王妃盯著我看了又看,嗬的一笑:“好丫頭,遇事不亂啊,吃,怎麼不吃?被那個女人敗了我的興就連東西也不吃了?來,不管他們,咱們吃咱們的。”
她又揮退欲上前伺候的眾仆,讓她們找了個地方和紅綠二人一起用早點,重新高高興興的坐下。她拿過一個蛋塔,張口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笑答:“過來一年多了。”
“哦?我都在這生活了十二年,度日如年哪。”她苦笑道。
“這麼說你過來時,兒子都七歲了?”
“就是,當了個現成的媽。”
“難怪你和你兒子不親啊!”我調笑道。
她歎了歎,“雖然可能是自己肚皮下生的,但是我不是正宗經手人,所以……”
我看她又快鬱悶起來,故轉了個話題問:“巴黎香榭?你是公元多少年過來的?以前的職業是什麼?”
她笑了笑:“我是2006年4月1日穿來的,有意思吧,快樂的愚人節,以前住北京,是建築設計師,愛好是種花。工作太忙,趕一套人家五一結婚用的房子。忙得暈天暗地的罵了住閻王催命做死,就過來了,你呢?”
“我是2006年9月20日從長沙穿來的,26歲,未婚,曾是一個小服飾店的老板,被菩薩送過來的。”
我想到一個非常好笑的事,不由得笑出起來,她見狀問:“有什麼好笑的?說出來聽聽!”
我問:“你穿過來時,有沒有用什麼詩詞歌賦來打動古代人民?讓古人如現代粉絲般追捧。”
她好笑地說:“我穿過來時,已經是一個七歲孩子的媽了,哪裏還會有人追?等我弄清狀況,才知道是友諒兄當道,那些個唐詩宋詞龜兒子的一個個背得比我熟,況且我當初在複旦,學的是建築係,本來對這些個古文學不熟,當時流行上JJ看穿越,還好熟讀了幾言□□詩詞。紅樓夢卻是隻依稀記得幾句,都是不全的。後來再度受聖寵,靠的就是它了。”
我大笑:“還好我沒機會也沒時間來向古人朗誦毛氏文集並據為已有,怕的就是這樣,有人先穿越用了,不然糗大了!”
她駭笑:“幸好,幸好我之前沒人用過,不然……也是個西貝貨。”
我奇問:“你再度受聖寵?那是怎麼回事?”
“我是德壽23年穿過來的,來了才發現,日子不好混,兒子是皇帝的私生子,老子不喜他,又敢怒不敢言,老婆也不敢再碰,怕到時候皇帝找麻煩,天知道,當初皇帝已經五年沒理過這身子了。後來我看小楓這小子倒是成天往宮裏跑,很得他親爹喜歡,所以於是想了法子,用毛氏文選,通過翊楓重新引起了德壽帝的注意,又當了三年的‘國王的情婦’。到後來……後來得罪了他,他又回宮了。”
我問:“得罪他?為什麼?”
“還不是肆寵而驕?本想看他對我也算特別,所以管著他不讓他花心,他骨子裏的皇帝因子爆發,一怒就丟了我而轉去劉嬪——也就是現在的太後那了。當時的我……非常的痛苦和難過。”
她簡單的說起當初的失意,渾身仍在發抖,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愁意。
現在看她,戴著適量的首飾,高貴、大方、華麗,充分顯示了成熟女性的魅力。她的姿態充滿信心,怎麼也不能夠看她便是那個彷徨痛苦失措的小婦人。
她瞬即即恢複正常:“隻是這小子不爭氣,仗著皇帝的疼愛,不知收斂,被太子視為眼中盯……”
我好奇寶寶般繼續追問:“後來怎樣?”
“後來我怕他死了都不知道,念在母子一場,所以給皇帝寫信說明情況,才有的那道賜婚遺詔。”
我笑道:“所以才有了我這樣的媳婦。真是緣分啊!對了,你這房子是什麼時候裝修的?”
她苦笑道:“當初我也知道,光憑幾首詞就能留住君心,後來籍著聖寵,又把這園子著實折騰了一番,當時皇上可是佩服得不得了。”
我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得奇問:“你以前和皇帝……那個……一塊的時候,他從哪裏來?正門?微服?”
她嗔笑:“你好八卦,我這房子後麵全用圍牆堵了起來,其實還有一道牆,通往宮內密牆,如果以後你要背著我兒子搞搞小動作,我可以借地方給你的。”
我大笑:“你就這樣對你兒子的?還支持媳婦給兒子帶綠帽子?”
她無奈的歎了歎:“我這兒子,真真的恨人。個性十足十的像他老子,花心大羅卜一個。我這個半路娘親,本來感情就一般,和他老子莫說後來還一起過了兩三年,和他呀,卻是對仇一般,說不上兩句就有矛盾的。我這娘也當得太莫名了,當初我沒穿來時,他就時時在宮裏,一年回來兩三回,後來我得寵了,他才多回幾趟的。況且當初保他一條命,已是仁至義盡了。”
“那你今天為什麼要尋劉凝香的晦氣?”
她恨恨然:“當初我和皇帝鬧翻,就是她老子在裏頭弄巧成拙。後來她進了門,長得禍水的又喜歡裝模做樣,平日背地裏也喜歡說我這做情婦婆婆壞話,還用眼淚把翊楓治得服服帖帖的,我看了就有氣。”
原來,劉氏還不是一般的不討喜。
我卻奇怪:“那翊楓就聽她的?”
她哼地一聲:“還不是被色所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