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翎也站起身,拍拍桃媚羽的肩膀遞了個眼神,然後展開一抹大度的笑容,桃媚羽點頭應下,眼中滿是感謝。
幻月當空,薄雲穿行,桃媚羽起身來到湖邊看著湖中倒影的月光忽明忽暗,水波蕩漾、蓮葉擺動,寂靜的夜晚,依稀聽到魚兒吐泡的聲響。
背後一熱,桃媚羽沒有掙脫,輕輕閉上了眼睛,這份久違的溫暖和熟悉的花香,曾是自己幾度渴望著的,然而時過境遷,一切都如雲煙一般的移轉,自己的一顆心不知不覺的已經不會再為他而痛了。
“楹兮,對不起!”一種失戀的感覺在心中泛濫,好似在給自己的初戀舉行告別儀式一般就此便要落下帷幕。
“是我該說對不起,怨不得你,失去你便是上蒼對我最大的懲罰,,若不是我心中被仇恨占據進而忽略了你,又怎會讓上官翎趁虛而入!”
楹兮扳過桃媚羽的身體,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我們真的再無機會?再回不到從前?我曾許諾待我逃脫枯無洞便會娶你做我唯一的仙姬,媚羽,沒有變,一切都沒有變,我這裏一直都隻有你。”楹兮用力的指著自己的胸口,眼光急切的等待著桃媚羽的答案,猶如犯了錯誤祈求原諒的小孩子一般無助彷徨。
這話一出惹得桃媚羽熱淚奔騰而出,那些在枯無洞暗夜無邊的日子在腦中一一閃過,反複播放著,那些相濡以沫互相依靠的日子成為印記,在記憶裏永無磨滅。
“楹兮,太晚了,那時我日日盼著你能來右界接我回去、夜不能寐的想著你的臉孔,即使見你一麵會讓我因愛魄被奪而痛得暈死過去,我卻依舊等著想著盼著念著,隻是……”桃媚羽聲音哽咽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身體被大掌一帶已經跌進楹兮的懷抱之中,“不會,不會,不會晚的,你知我心中隻有你,這仙界再也找不到能讓我為之動心的人。我可以不要這一切,不當這昆侖之丘的少主,我隻要你!我去跟上官翎說,我用我的一切來換你可好!”
楹兮難控激動的情緒,用力之大恨不得將桃媚羽揉進他的骨肉之中,“媚羽,再無仇恨牽擾,我帶你離開,隻過平淡的生活!我們為何會變成這樣,為何?”
“楹兮,不要這樣!我對你已經沒有……”
“你給我機會,給我時間,我一定能讓你重新愛上我的,隻當這一切紛擾沒有發生過,隻當我們剛剛從枯無洞逃脫,隻當……”
說著楹兮無力的將頭搭在她的肩膀滿心的不甘,他心裏明白那些假設已經不成立。
猶豫半響桃媚羽兩臂環上,“楹兮,不要再念著我,埋在心底吧!就像我這樣,我不會強迫自己忘記你,畢竟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憶,但是也僅是回憶而已!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便沒有回頭路可尋,會有更好的仙子陪在你身邊的!”
楹兮一把將她推開,搖著頭後退,撞在身後的石桌上,扶住桌麵勉強控製住搖晃的身體,低頭撈起酒壺直接灌下。
“不要這樣傷害自己!”
桃媚羽上前想要阻攔卻被楹兮一把推開,“莫要管我,你走吧,走吧!隨他去吧!”楹兮一擺手頹然跌坐在石凳之上。
那副模樣看得桃媚羽心中抽痛,兩步上前從身後環抱住楹兮,眼淚隨著臉頰滑落楹兮的脖頸,想說的話卻如鯁在喉。
楹兮抬起頭瞪眼凝視著幽深天幕,卻還是沒能抑製住眼中泛起的淚,一滴滴的砸落在桃媚羽環在他脖頸之上的手。
幾次情愁、幾處淚痕、幾處燙傷、幾處灼痛,都不及這失之交臂、都不及這相愛相失,即使知道最終的結局卻都沒有怨過最初的相遇,此情可待卻隻能成追憶。
“楹兮,你這樣我怎會放心?”
楹兮深吸了口氣,臉龐展開一抹笑容,而那笑容看起來更讓人心痛,那搖搖欲墜的眼淚在眼眶中幾度旋轉。
他站起身,麵對著眼前這個牽動自己心神的人,“隨他去吧,我看得出他是用心對你的,我便放心了!”
“對不起,楹兮!”除了這句話桃媚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楹兮搖頭,“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
桃媚羽轉身走出兩步又折回來,伸手解開衣襟,意念一出,胸口便閃動著紫藍色的光芒,然後指尖提起仙力猶如一把金色的匕首,便要向胸口劃下。
楹兮趕緊攔住厲聲吼道,“你要幹什麼?連這個也容不得了嗎?一定要與我撇得一幹二淨不可?”
“楹兮,你不要誤會,這是你母親給你的,關鍵時刻能護你周全!如此貴重我怎可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