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櫻心中感動,這帝尊竟是為了自己才這般的,連個孩子都沒有,而自己竟是這般的不爭氣,連一絲情節都想不起來。
青青低頭心中不免為上官翎傷感,“那霸主豈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怎麼會是這樣,他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該是怎樣的心痛!”
奕晨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他還有我們,帝尊一直將他當成親生兒子般的寵愛著,放心,會沒事的!我們不說他永遠不會知道的!”
青青點頭,這生命中的巨變讓她這個旁人都覺得無力承受,更何況當事人。
幾個人剛想轉身跳下仙台,隻聽雨櫻尖叫一聲,“上官翎!”
眼光全部望向院落門口,不知大門何時被敞開的,上官翎呆愣的站在原處,一動未動,臉上竟是一絲表情都沒有,隻是直直的看著仙台上的樹。
良久後一聲嘲笑,搖晃著走上前,嘴裏碎碎念叨,“父王竟是一顆樹,哈哈,真是有趣,他竟是一棵樹,而我卻是隻狐狸,這說明什麼?說明什麼?”
腳下未穩,上官翎狼狽跌坐,“我竟不是他的兒子?”上官翎用手拍著胸口,形容不出此刻自己的感受,隻覺得悶得他無法呼吸,一夕間竟然發生這般巨變,所有的人都離他而去一般。
自己一直敬仰的父王竟不是自己的父親,自己一直以為已經換來真愛的女子竟與自己對抗、替他人擋刀。這仙界裏還有比自己更加悲催的人嗎?上官翎覺得渾身的氣力都被抽了個精光一般。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捂著頭搖晃起身,嘴裏反複念叨著,跌撞向外奔去。
“上官翎……”秋水隨後追出,“上官翎,莫要衝動!”
急迫的命令道,“還不快攔住你們霸主!免得出了事端!”
守在門口的天兵天將飛身追去,一直追到下層仙界的荒原之上才找到上官翎。
隻見他的一身白袍已經汙黑,正揮舞著長劍,砍伐著荒原上僅有的兩棵樹,樹屑橫飛,枝條亂舞,好像極為疼痛一般的顫抖著。上官翎猶如失心瘋一般,心中的傷痛無處發泄,好像被困在迷宮中,急迫著卻找不到出口。
“啊!”的一聲嘶吼,哐啷一聲長劍落地,隨之一起跪倒在地的還有上官翎,之間他低垂著頭,墨色長發已經觸地,兩手杵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幾滴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上官翎乃是這昆侖之丘帝尊之子,眾星捧月的角色,一直都被保護得很好,哪裏受過什麼委屈,隻有他折磨別人的份,哪有別人負他的機會。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和變故,縱使是心理素質極強的人怕也是無從接受的,上官翎自是無力承受。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為什麼,為什麼?我竟不是父王的兒子!我到底是誰!”上官翎仰起頭怒喊著,好像是在質問老天爺一般。
隨後趕到的秋水和天兵看著這個情景心裏皆是與他一同痛著,真是沒有想到那個平日裏霸氣十足的霸主,此刻卻是這般的頹廢,好像所有的精氣神都被擊敗了一般。
都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不記得後麵那句隻是未到傷心時。這種時刻怕是沒有人會嘲笑上官翎那順著臉頰而流淌的眼淚。
天兵想要上前攙扶起上官翎,被秋水伸出的手臂攔住,“莫去,讓他發泄出來,他怕是不想讓你們看到他這般,你們先退到土坡後麵,我若是勸慰不了,你們再出來!哪怕是磕頭下跪也不能讓他離開!”
眾天兵點頭靜靜的退到了隱蔽處。
上官翎身體顫抖,腦中的煩亂交錯在一起,假的,一定都是假的,這是個夢,剛才自己所見到的隻不過是夢境中的遐想罷了。
上官翎在心裏不住的暗示自己,一雙手此刻已經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了,一股寒涼之氣由心而發,捂住的用手抱住自己的雙肩,他是真的覺得冷了。
餘光一瞥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秋水,隻呆望著,滿眼的無助,好似迷路的孩童,用期待的眼神想要獲取心中的希望一般。
秋水幾步上前,站在上官翎的眼前,猶如慈母一般伸出手撫摸在上官翎頭頂墨發,歎了口氣。
這一聲歎息便讓上官翎心灰,“秋水姑姑,你說那不是真的,我是父王的兒子,他不是樹,他怎麼會是一顆樹呢?他也該是隻狐狸才對,是我搞錯了對不對,那仙台之上的不是父王!”
上官翎兩手握住秋水的肩膀,不停的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