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一聲悶響,捂著胸口吐了口血,掙紮著起身,提起一掌仙力向黑暗中刺傷自己的人拍去,但見長劍閃動著紫藍色光芒,又連忙的收回手,低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半夜行刺?”
楹兮倒是沒有回答,而是迅速的拔出劍再度刺去,胳膊頓住,楹兮低頭看去,竟是被一條水流拉住,回身看去,隻見那個睡在軟榻上的仙子站在床邊仙力引動著木桶中的水,猶如一條繩索一般生生的將自己的胳膊纏住。
楹兮反抗提起長劍向水流砍去,卻隻斷瞬間又迅速凝結,兩度慧劍皆是如此,楹兮隻得放棄。
電光火石之間雨櫻提起另一隻手向楹兮的背脊拍來,隻聽帝尊低呼一聲,“雨櫻不要!”捂著胸口便擋了上去,一劍胸口、一掌背脊,都是使了全力,帝尊自是吃不消的躺在了地上。
雨櫻兩步奔來,抱他入懷,“帝尊,為何要……”
說話間楹兮已經從後窗飛身逃走。
“來人……”雨櫻的話被帝尊的大掌堵在口中,一雙眼睛閃爍出疑惑的光芒。
身體疼痛無比,帝尊皺著眉嘴角竟然綻開一抹微笑,“不要急著抓他,派人跟著便好!眼下給我找個仙醫最為重要!”
雨櫻雖是滿腹匪夷卻連忙點頭,“快來人啊!”
聞聲門口昏昏欲睡的天兵衝了進來,燈火點亮,屋裏瞬間明亮如晝,幾個人見此情景均是嚇得跪了身,“奴才失職,帝尊責罰!”
“此刻說這些有什麼用,快去請仙醫來,派人跟著那刺客,切記不要傷了他,弄清楚是何人下此毒手便好!”雨櫻瞪起眼睛一臉震怒焦急,“還不快去,帝尊若是有何閃失,我要了你們的命!”
帝尊依然含笑,伸出手撫在雨櫻皺起的眉間,輕輕的撫平,“雨櫻是擔心我麼?連生氣的樣子都十分好看!”
雨櫻吃力的扶起帝尊,踉蹌著向仙床走去,“還有心思說笑,看來傷勢不重!”
“恩,無礙……”說著卻是吐了一口血出來,將白色的中衣染成了紫藍色的。
雨櫻一驚趕緊將其放平,眉毛就快打成結了,“還逞強,剛才我可是用了全身的仙力去打的,你為何要替那歹人吃下一掌!”
雨櫻看著帝尊傷口不停湧出的紫藍色血液,胡亂的將他的衣襟打開,那擰裂的傷口還在不斷的往外湧著血,帝尊不停的咳嗽,每一聲都好像在敲擊雨櫻的心髒一般。
“竟傷得這般的重!”急忙提起仙力向傷口拂去,眉毛皺的更為的緊,眼淚已經劃出眼眶,“怎麼止不住這血!你這到底是為什麼?他是誰?為何要刺殺你?你又是中了什麼邪,為何要放走他?”
“我,我不知,我隻是懷疑,他的仙光為何也是紫藍色的,在這仙界除了我,他便是第二個!”
許是失血過多,帝尊有些困倦,眼皮已經發沉。
“別睡,千萬不能睡!你跟我講講,他與你同為紫藍仙光這代表……”沒等雨櫻問完,帝尊已經頭一歪的昏了過去。
“來人啊!仙醫怎麼還不來!”雨櫻提了仙力,聲音穿破屋頂,響徹在昆侖之丘仙宮的上空。
仙醫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衣服鞋帽尚未帶好。
楹兮頭也不會的逃竄,用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眼前的事物飛速的向後掠去,除了風聲隱約聽見身後追兵的喊叫,心裏卻在七上八下的想著剛才的情景,帝尊究竟為何要救自己?自己可是前來索他命之人。
一切好似一個謎團一般,處處顯現著詭異,為何?究竟為何?
楹兮一個俯身紮進了下方的樹林之中,搖身一變,融入在茫茫夜色中,與一旁的千樹萬樹毫無差異。
追兵也俯身飛進樹林,在林間收索開來,眼前所見皆是同一景色,便隻得放棄,回轉複命。
楹兮極其狼狽的潛回左界蓬萊仙境,沒有趕著去給天尊複命,而是直接到了苦無涯,幾度飛轉輕步上崖,向枯無洞走去。
腳步急促之勢猶如心中的混亂如麻,他隻想快些見到桃媚羽。
山石之後便是洞口,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是這般的心慌,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蔓延。
三步並一步的繞過山石進了枯無洞,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慌源於什麼,空的,竟然是空的。桃媚羽明明答應自己不會離開的,必是遇到了危險。自己隻匆匆的準備了一日便動身前往,隻為了趕在三日之內回來見她。
可眼下?楹兮奔出枯無洞四下的尋看,皆不見桃媚羽的身影,難道她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