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可以走了嗎?”
桃媚羽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將自己的堅強卸下,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勇敢,她以為做到這個份上已經能夠淡然麵對,做不到,她做不到,她恨不得將這房子燒了,恨不得與上官翎同歸於盡。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桃媚羽又怎麼舍得讓他遭受一絲的苦痛。三界最為悲苦的便是相忘,無論幾度劫難輪回,我冒死來見你,卻發現你已丟掉我們的過去;我站在你麵前,而你卻隻能將我當成路人甲與我擦肩。
桃媚羽歎了口氣,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成全,突然想起在人間時自己常哼的一首歌,那時沒有經曆過愛情,現在才真切的體會到歌中的含義,歌詞已經在桃媚羽的腦中彈出,“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費我狼狽退出。再痛也不說苦,愛不用抱歉來弭補,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請記得你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對自己殘酷,我默默的倒數最後再把你看清楚,看你眼裏的我好饃糊慢慢被放逐……”
桃媚羽轉過身無法在這個房間裏多呆一秒,壓不住聲音裏的哽咽,“姑姑,我先走了!”
秋水一邊幹著手裏的活一邊回答,“今天是你守夜,你要去哪裏?等會霸主和公主就寢,我們要守在門口的!”
桃媚羽停住腳步回頭瞪去,“姑姑,你是故意折磨我嗎?明知道我心裏難過還讓我來守夜?”
“小安,你怎麼這般不懂事,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我們隻是這裏的侍婢,很多事情由不得我們選擇!寬心吧,不要在奢望!”
桃媚羽才不管秋水姑姑的喊叫聲,抬起腳就往外走,“啊!姑姑,就不能不掐我的耳朵嗎?”
“小安啊,你父母走的早,姑姑辛苦將你拉扯大,你就不能給我省點心嗎?你隻是個侍婢,跟霸主是不可能的,不如讓你死了心!”秋水苦口婆心的說著。
本來已是遍體鱗傷卻還要麵對這些,桃媚羽閉上眼睛冷靜片刻,傷吧,狠狠傷吧,或許這樣極度的恨,將來才更好忘記。
桃媚羽守在門口,時辰一到,一幫侍婢簇擁著上官翎和映波進了院落,桃媚羽慌亂的低頭,還是沒有勇氣看著他擁著別人。
熟悉的味道從身邊擦過,桃媚羽隻看到了那雙黑絨長靴。
負責伺候的侍婢在屋裏忙活了一氣,不多時便退了出來,將門關緊,掩著嘴羞笑著離開。
桃媚羽心沉如死海,像根木頭呆站著,恨不得將耳朵關上,屋裏隱約傳來映波的聲音。
“來,我給你斟滿!”
“多謝映波!”
“今日我們便是夫妻,不必再與我客套,我不是公主,隻是你的仙後!你也不是霸主,而是我的仙君。”
桃媚羽深吸一口氣,眼淚潺潺流出,想起與上官翎的明媚流年。這相思已經在心中埋下,若放非割心不能。
不知過了多久屋裏的燭火突然熄滅,桃媚羽的心墜入深淵,嬌笑的聲音傳來,“莫要心急,衣帶還沒有解開那!”
上官翎聲音裏帶著急迫,“嬌妻在懷怎能不急!”
赤裸裸的調情本是浪漫的格調,聽在桃媚羽耳中卻是無比的刺痛和惡心,她似乎不怨當初映波那般的折磨自己了,因為那時映波便是這般的站在門外聽上官翎與自己更甚的調情。
“不要親這裏,好癢……”
桃媚羽感覺吸入腹中的都是荒涼之氣,再也壓抑不住衝出了院子,身後傳來秋水姑姑小聲的叫喊,“小安,站住!”
桃媚羽不管不顧的往外衝,奔出院落突被一雙大掌捂住了嘴,身體一旋躲到了對麵的樹叢後。
腳步聲傳來,天兵天將整齊而排,帶頭的挑著燈火來回巡視著。
“唔、唔……”那人掌力之大讓桃媚羽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床幔被輕輕放下,床榻之上急速升溫,映波的衣服已經被拉扯得半掛不掩體。
“我們是不是太快了?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映波嘴上雖是這般言詞,手上動作卻不停,已經將上官翎的外袍退了去。
上官翎捏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腦中卻閃過無數個模糊的畫麵,動作頓了頓,一雙眼眸在眼前晃動,然後是三張麵孔重疊在一雙眼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