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姑姑不必多禮!”說完與桃媚羽擦肩而過,直徑上了二樓。
秋水狠力的捏了一下桃媚羽的肩膀,“你這孩子是怎麼了,今日怎麼失了禮儀,見了霸主竟然不行禮!”
桃媚羽終於回了神,支支吾吾的說道,“小安知錯了,姑姑莫要生氣!”
“算了算了,幸好今天霸主心情好,不然準罰你不可!”
桃媚羽跟著這個秋水姑姑來到司膳房,取了水和煮茶的器具再度返回二樓。隨著腳步階階而上,上官翎的臉也慢慢的出現在桃媚羽的眼睛裏。
嘴唇輕咬,控製著自己心中的顫抖,桃媚羽不甘心就這樣被遺忘,身後的秋水姑姑催促起來,“還不快走!你不是練了好久的茶藝嗎?帝尊還在等著看你表演呢!”
表揚茶藝?現在的心情沏出來的茶想必都是苦澀的吧。
“怎麼不應聲,你不是說沒問題嗎?難道是害怕了?”
聽到秋水姑姑這樣說,桃媚羽鬆了一口氣,貌似自己冒充的這個侍婢是個又懶又笨的人,縱使是出了錯事大家也會習以為常的。
“秋水姑姑放心好了,煮茶小安還是很拿手的,保管讓帝尊笑逐顏開!”
“你啊,隻要不給我惹出麻煩便好,我可不敢祈求!”秋水嘴上雖是埋怨,語氣裏卻全是寵溺。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上了二樓,將茶具放在了一側的茶台之上。
桃媚羽用餘光向上官翎看去,手一抖一個茶碗摔落在地,引來了正在聊天的帝尊和上官翎還有坐在帝尊身側仙子的目光,秋水姑姑嚇得急忙跪地賠罪,“請帝尊原諒!”
又趕緊將身旁傻站著的桃媚羽也拉拽得跪了下來,小聲提醒,“還不快賠罪!”
桃媚羽雖是跪了身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帝尊,幾度眨眼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
腦中那些如珠子般斷了線滾落在地的事情被一一串起,卻又迎來了更大的疑慮,上官翎口中那個慈祥的帝尊,楹兮口中那個負心的父親,竟是,竟是長巷裏溫潤如水的墨軒。
“這孩子是傻了不成,竟敢這樣直視帝尊,還不快賠罪!”
桃媚羽連忙回神正視自己現在的身份,低下頭聲音顫抖的說,“小安無意,請帝尊責罰!”
帝尊含笑擺手,“算了,算了,大喜之日歲歲平安!都起來吧,不是說會茶藝表演嗎?”
“多謝帝尊!小安定不會讓帝尊失望的!”
桃媚羽碎著蓮步來到茶台前,翻腕如蘭的拿過紫檀茶勺取了些許的普洱茶置於雕花鏤空木質茶盤之上的精致茶壺裏,隻見那青色茶壺上雕有鸞鳳紋理,一旁倒扣著四個相同係列的茶杯。
見一旁火爐之上的水已經沸騰了,便提了壺柄倒於茶壺中,扣緊壺蓋,巧手輕拿按住壺蓋繞過一圈再將茶水倒於四個茶杯上,聲音柔甜的傳出,“這第一道茶叫做洗茶!”
桃媚羽專注的神情和高山流水一般一氣嗬成的嫻熟柔美隻是很吸人眼球,接著她又重新倒水入壺,然後蓋上壺蓋小燜一會,拿過竹鑷子將倒扣的茶杯一一的翻轉,一一倒上少許茶水,用竹鑷子將茶杯一一晃過將那少許的茶水倒出,輕聲說道,“這第二道叫做煮杯!”
說著玉手翻轉、巧挽蘭花的一手執壺柄,一手按住壺蓋,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茶水便順著壺嘴劃過一個美麗的弧線飛落茶杯中,然後將斟好的茶杯放在茶盞上端到了帝尊的麵前。
桃媚羽端著茶杯半跪在帝尊和上官翎麵前,腦子卻是在飛速的旋轉。混亂的頭緒逐漸被縷清,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被驚大的瞳孔,難道楹兮是帝尊的兒子,那麼上官翎又是誰?
通往煉丹房那條水洞石壁上的藍花楹刻畫的不是楹兮,而是眼前的帝尊;還有在鈺瓏冰川無意發現的那個小木屋便是帝尊一直謊稱閉關修煉之處,那晚自己發現的藍花楹不是楹兮的而是源自帝尊。
一定錯不了,難怪第一次見墨軒便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眉宇之間的似曾相識原來是因此。
隻是,桃媚羽偷眼看向上官翎,心中不免擔憂,若是帝尊本相為一顆藍花楹樹,再結合自己所知道的墨軒的愛情故事,那麼上官翎豈不是抱養而來、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
“見過帝尊!”
朗聲傳來,桃媚羽終於停住自己的思索朝聲音的來處看去,原是奕晨帶著青青前來給帝尊請安。
帝尊一臉慈祥招呼他們一起品茶,桃媚羽和其他侍婢忙活了起來,趕緊加了兩把椅子和兩套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