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媚羽怒目瞪去,她的眼中仿佛能射出毒箭來,嚇得幾個侍婢不敢多言連忙奔了出去。
桃媚羽將所有刺目的紅都拉拽了下來,又奔著那個梳妝台走去,用力掀翻,嘩啦一聲鏡麵盡碎,“上官翎,你還真是用心,竟然派人去人間取來了這玻璃鏡麵,你可真是用心啊!”
桃媚羽覺得極度的委屈,這一切明明都該屬於自己的,原來天堂與地獄離得這般的近。
蹲下身抱住自己的雙膝,靜靜的看著眼前支離破碎的玻璃鏡,腦中一片空白,竟鬼使神差的伸出一隻手拾起最大的一塊碎片,指尖一觸便割開了一道口子,金色的血液流出。
桃媚羽在手腕處比劃了兩下,嘴裏喃喃念道,“是不是死了便能回到人間?”
這種絕望的念頭僅是一瞬間便被她打消,一揚手將鏡子碎片刺破窗紙扔到院落裏,桃媚羽站起生再度向那個木桶走去,見著就眼氣,她將滿心的悲憤、滿腔的怒火化作蠻力,心裏隻想著要將其毀掉,卻忘記若是用仙力毀了它易如反掌。
好像完全不痛一般,再度手腳並用的踢打開來,嘴裏怨罵著,“臭狐狸,竟敢忘記愛我,竟敢推開我,竟敢娶映波,臭狐狸,你騙我,你騙了我……”
“你在做什麼!”
一聲怒喝,上官翎看著滿室的淩亂,那麵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玻璃鏡子竟被眼前這個癲瘋的人砸碎,這廝厲害聽到自己的怒吼卻全然不顧,依舊賣力的毀著天工花了四個晝夜才趕製出來的鴛鴦戲水沐浴桶!
“我讓你住手!”上官翎已經步步逼近。
桃媚羽兩耳失聰一般,似乎眼前的木桶是她的天敵,完全不顧已經踢打得流了血的手腳,一隻手大力的握住她的手腕,扭舉到半空中。
桃媚羽吃痛,終於回過神來,眼中儲滿淚水卻是含笑的看著眼前一臉冷漠的上官翎,“終是回來了,隻有這樣才來見我麼?我知道你是故意躲著我的!上官翎,你就那麼討厭我、害怕我,如瘟疫般的避之無不及嗎?”
“我懶得與你胡攪蠻纏,給我滾!”上官翎胳膊一甩,桃媚羽重心不穩被摔在了地上,恰巧倒在玻璃碎片之上。
桃媚羽一眨眼那眼淚便順著眼瞼流過鼻子再沿著臉頰一路來到耳畔,最後順著耳垂滴嗒在鏡麵上,那滴答的聲音不絕於耳,桃媚羽隻要桃媚羽聽得清晰,一聲聲的敲在她的心頭,自己都可憐起自己來了,那上官翎卻是無動於衷。
身體、心靈在此刻似乎已經麻木,再也感覺不到痛,桃媚羽苦笑,縱使這玻璃碎片毀了容也是不怕的,在仙界就是這點好,仙力猶如魔法一般可以治愈一切傷口,隻是這心裏的缺口該怎樣去填滿。
“上官翎,你是怎麼了,明明說好去左界取消婚約的,為何一回來猶如變了一個人似的,是不是她給你下藥了,還是對你施了什麼仙法?是她強迫你忘記我的是嗎?她還真是缺德,先是將我變成男子,讓你認不得我,現在幹脆將我從你的記憶裏挖走了嗎?”
桃媚羽掙紮的站起身,完全不顧身上的傷口走到上官翎的麵前逼視著他,“你回答我,我們之間到底為何會變成這般?”
看著眼前一臉傷痛,長發披散、衣衫淩亂染血的仙子,上官翎凝眉後退兩步,“我們之間該是怎樣,我對你沒有過多的印象,自然也不會有過多的情感,你若是覺得我軟禁你過分的話,我大可以還給你自由,也可以給你足夠的仙丹,讓你永世無憂!我隻要你離我遠點!”
“上官翎,你是在打發要飯的嗎?是見我這般狼狽覺得可憐嗎?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你的仙丹、你的仙後名分,我要的是生死與共!”
上官翎似乎難以理解眼前人的執著,“為何這般糾纏,我心裏沒有你,我要生死與共的人從來隻有映波一個!隻有她能協助我,完成我守護江山的夢想!”
桃媚羽冷笑一聲踏步上前,再度逼至上官翎的眼前,“你竟忘了你曾說過即使是放棄這個江山都不會放棄我的,現在你是要棄我於不顧了嗎?”
“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我怎會說出如此荒謬的話來!”
桃媚羽氣急,抹了一把眼淚,提起一腳踢在上官翎的屁股上,“臭狐狸,你這是中了什麼邪,竟然將我們的過往忘得一幹二淨,你看看這個你總該記得吧!”說著將一雙全是傷口的手伸到上官翎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