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翎握著曲牌本子的向後退了兩步,又趕緊低頭翻開,喃喃自語一般,“沒有錯,沒有錯,這是媚羽的字跡,我認得的!”
“霸主,笑笑聯想到,那次在小巷與冷無雙第一次相見,他撲上來抱我,他竟然 知道墨軒,還知道雪衣曾喝醉後……”
聽聞此言,上官翎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般跌坐在地。
“霸主,你沒事吧!”笑笑趕緊上前欲想伸手將他拉起,隻見他擺了擺手。
“你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這個本子就給我吧!”
哐當一聲,門被關上,上官翎抬眼看著陽光透過窗棱灑在腳尖前的地麵之上,竟形容不出此刻心中的感受,大腦裏一片虛無,憶不起悲喜滋味,這段時間的記憶他竟模糊了,或許是他在逃避。
想起冷無雙在樹林中不顧性命的就自己,想起浩瀚仙海困仙宮的不舍不棄,想起高台之上最後那句話語,“她的臨別遺言便是她知道你就是神秘人,她讓我告訴你,那戒指她很喜歡,一直不舍得摘下!”
上官翎用拳頭猛力的敲打自己的胸口,他竟中了映波的計,那冷無雙便是桃媚羽,他怎麼就忘了海尊的易容法術無人能敵。
上官翎將一雙顫抖的手伸到眼前,自己都做了什麼,將她吊起來打還不夠,竟用誅仙烙炮烙她。是自己用這雙手親自將她抵在誅仙烙上的,那皮肉被烤的滋滋聲響在上官翎的耳畔,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震得耳朵生痛。
幾乎是連滾帶爬,上官翎衝出了書房,撞在一個人的身上,終是抵不住留下了稀有的男兒淚,“父王!”
“翎兒這是怎麼了?”帝尊皺著眉,剛一會到仙宮便聽說了行刑之事,這誅仙烙在昆侖之丘幾乎就是荒廢的,自從自己接手帝尊之位就從來沒有用過這殘酷的刑罰。
“父王,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父王,你幫幫我!”上官翎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竟說得語無倫次起來。
“翎兒,到底怎麼了?為何要開啟誅仙烙,到底是何人讓你這般狠心的懲罰?”
帝尊扶起上官翎再度走回了書房,讓他安坐下來。
“跟父王講一講!”
“冷無雙,我傷了冷無雙,不,不是冷無雙,是桃媚羽!”
“這話父王聽得糊塗了!”
“兒臣也是剛剛才得知,那冷無雙很有可能就是桃媚羽,她定是被海尊換了容貌,變成了男人,隻是不知被下了什麼咒語,竟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現在想來她幾次暗示於我,隻是兒臣被映波所騙一時失了理智,竟不能辨別。映波……”上官翎雙手握拳,恨得咬牙!
“竟有此事,那冷無雙受了誅仙烙,此刻還有命嗎?”
“幸而被人就走了,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搜查卻沒有找到,怕是逃往左界了,父王孩兒要去左界,請父王準許!”
“去左界,是要找映波理論嗎?”
“孩兒現在隻想找到桃媚羽,求父王一定成全!”
帝尊起身來到跪著的上官翎麵前將其扶起,“去吧!注意安全,將她平安帶回來!”
“多謝父王!”
上官翎站起身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請父王幫我照顧一下天牢裏的雨櫻姑娘,因為此事她也受到牽連,此刻也是遍體鱗傷!”
走出仙宮兩步、手招閑雲,欲想踏雲而去……
長臂伸來攔住了上官翎的去路,接下來五人跪在上官翎的眼前,最前麵一人說道,“霸主,讓雪衣陪你一同前往!”
“你們怎麼來了!”
“我已經聽笑笑說了,那桃媚羽也算是在下和笑笑的朋友,在下能與笑笑這麼快的喜結良緣,也多虧了她。浩瀚仙海,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我的胳膊怕是就廢了!於情於理,雪衣都該陪霸主去找她,她若無事雪衣心安!”
雪衣身後的四大護衛齊聲說道,“願護霸主周全!”
六人上路,開始了尋人之路。
帝尊歎了口氣,雖然來龍去脈說得不是很透徹,但總歸逃不出一個情字,才惹出了這樣的禍端,搖頭歎氣的起身向天牢走去。
雨櫻聽見嘩嘩的鐵鏈響動,吃力的向牢門看去,隻見一個雙目斜飛、麵目俊雅、一身淡紫色玄武神獸暗紋圖案寬袍,腰纏白金鑲藍冰晶寶帶,周身英氣逼人的中年男子踏進牢房之中。
那銀白色的綢緞長靴竟是一塵不染,雨櫻感覺自己的心被牽引一般的狂跳幾下,瞬間又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