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媚羽坐下,不想去思索那些煩惱的事情,仙力一推打開了房門,便是一地淡淡月光灑進。
揚手輕輕撥弄琴弦,此刻她是專注的,隻想彈好手下的琴,唱好口中的歌。
豈不知禦花園中,離殤已經在湖邊呆坐幾個時辰了,眼睛直直的盯著湖水,似乎在期待奇跡的出現。
“小碧桃,你恨我是嗎?我不相信你沒有找到寄主,你不可能真的散去,對嗎?”離殤話語裏滿是哀傷,執意的相信著小碧桃還活著。
“你是故意躲著我的,對麼?這是懲罰,等你氣消了你便會出來見我?”離殤終於能夠一吐為快,他壓抑了太久,他哪敢在天尊麵前表現出一絲一毫!
突然身旁的樹林裏有異動,離殤趕緊飛身過去查看,沒有人?難道是自己聽錯了,離殤轉身剛想走,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俯身撿起,是一塊白色手帕,已經被自己踩得染上了汙跡,上麵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孔雀。離殤驚歎,仙界也有如此精湛的繡功,將絲帕疊好揣進了懷中,轉身離開禦花園。
待離殤走出月洞門轉身消失,樹叢深處鑽出一個姑娘來,歎了口氣,雙手緊握成拳,轉身飛走。
幾時幾辰,曙光隱在雲層後,天空泛白微亮,上官翎還在睡夢中,昨晚他是枕著桃媚羽如詩似畫般的琴音和天籟淼淼的歌聲入睡的,他似乎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般踏實了。
咣當一聲,房門被大力推開,上官翎被驚醒,趕緊坐起身,隻見楹兮眼眸裏盛滿怒意,卻又不得不壓抑著。
“上官翎,你將桃媚羽帶去哪裏了?”聲音中絲絲不安。
上官翎收起睡眼朦朧,皺著眉頭反問,“你不是一直在她房裏?”
楹兮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回了一句,“你不是去了?我以為你會留在她房中過夜?”
楹兮昨天心死的離開,一宿無眠,天還沒大亮他就跑去桃媚羽的院落,在門前轉了好幾圈,還是決定透過窗戶看看,他竟害怕,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那一幕。
結果什麼都沒有,房間裏沒有人,床鋪整齊得好像桃媚羽根本沒有睡過。
上官翎嗤笑,“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在她的房間裏過夜,我已經是有婚約的人了!”
楹兮終於壓抑不住,揪起上官翎的衣領,“那你為何吻她?你已經有婚約了,就不該碰她,更何況你知道我與她早就定情!你不是狠心的想殺了她嗎,又為何這般?”
上官翎懶得理他,一掌拍開他的手,“她不在房間?”
“上官翎,你還裝傻,你到底將她藏哪去了!”楹兮已經是滿臉焦急,隻等上官翎一句話,若是被藏起來也好,至少知道她是安全的。
上官翎來不及穿外衣,蹬上鞋便直奔桃媚羽的院落,推門進屋,書案上擺著的七弦琴,似乎還有桃媚羽撥弄的痕跡。
舉步走到裏間,真的空無一人,床鋪好像完全沒有動過。身後趕來的楹兮看著上官翎的表情,“難道你真的沒有藏她,那她能去哪裏?”
上官翎搖搖頭,“她沒有膽量到處走的,即使是走片刻也會回來的!楹兮,你等在這裏,我去一個地方,若是那裏沒有,看來事有蹊蹺!”
兩個一直抵觸的男人,此刻因為桃媚羽有了片刻的友好。
上官翎僅著中衣,飛身朝禦膳房後麵那個軟禁桃媚羽的荒蕪小屋飛去,心似火燎一般。拿出鑰匙打開房門,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這個破舊的小屋。
上官翎愣在門口,這裏隻是外表破舊不堪,裏麵被桃媚羽裝飾得很溫馨,這裝飾的手法上官翎頭次見到,牆竟然是淡粉色的,藍色碎花的小床單,牆上是用廢舊的東西做的一個字符,‘L-O-V-E’上官翎不知道這字符是什麼意思,旁邊還貼有一個巨大的桃樹,上官翎走上前伸手撫上那朵朵金色的桃花,挑開胸口的衣襟看了去,唇邊現出一抹淡淡的笑。
“桃媚羽,你去了哪,難道是逃了,將我們全都拋下?”
轉身走出小屋、鎖好,又奔回院落。
“怎麼樣,找到了嗎?”楹兮在屋子裏坐立不安。
見上官翎搖頭,便頹坐在椅子上,歎了口氣,“她對仙界不熟悉,不可能自己走掉的,難道是被歹人劫走的,除了你她還有什麼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