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交易(2 / 3)

他說好,立刻吩咐下麵的人去辦,而我則被領到了一個辦公室裏麵坐著,馬警官陪著我聊天。我們聊了一下碎屍案的事情,沒多久楊警官就拿著紅線和黃紙符進來了。我就跟他們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們說知道,說兩起碎屍案手法一樣,但是我第一次已經有不在場證據,所以嫌疑雖有,但不大,隻是上麵催得緊,他們想在我這裏試一試,找突破口。

我心裏暗罵這些?琶??還?熱灰丫?徒猓?簿筒凰凳裁戳恕等一個眉清目秀的製服妹子拿了一個土黃色的雞蛋進來的時候,我拿起來放進了他們接的開水杯裏放著,然後拿紅線分別捆住楊警官的手腕和腳踝,然後用力拍打。兩分鍾之後,我叫他脫下上衣,我將泡好的雞蛋先滾他的肚子,慢慢地滾,從胸滾到肋骨處,一直滾到盆腔處。

大概有過了兩分鍾,我把黃紙符燒了,解開紅繩。

馬警官問好了麼?我雖然並沒有經驗,隻是照著書上做,但是此時此刻也隻有硬著頭皮說可以啦。楊警官被一陣敲打,臉憋得通紅,說又要上廁所,我說這是好事,餘毒都要排出來,這一次是沒有蟲的。他將信將疑地跑了出去。

馬警官繼續跟我談碎屍案,我說李德財找到沒有?我懷疑碎屍案根本就不是人做的,而是矮騾子做的。他說何出此言,我幫他分析了一會兒。見我貌似專家的樣子,馬警官想起來一個離奇的案子,給我看卷宗,說讓我幫忙分析分析。

我也不拒絕,拿過來看:死的是一個小女孩,才六歲半大,是縣城裏一個有錢老板的小女兒,是離奇死亡,無病無災,突然連病數日,就雙眼翻白、口吐黑血而死。那個老板十分傷心地把那個小孩給葬了,但是老板的老婆覺得事情有蹊蹺,於是報警求助。偏僻小縣,一般都流行土葬,也沒幾天,所以老板很反對,結果後來實在拗不過老婆,就同意驗屍。沒成想到一去,發現屍體給人盜了。

我說雙眼翻白、口吐黑血而死,有點像是被下了藥蠱,也有可能是生疾病。

當時如果能夠驗屍最好,現在屍體都被偷了,扯這些有個J8用?

都是半年前的事情咯。

這個時候楊警官進來了,他來到我麵前像東洋人一樣大幅度鞠躬,說:“對不起,陸左先生,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高人,幸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我楊宇一定銘記在心。”我看他說得蠻誠懇的,就擺擺手說不用了,我也是為了脫身才給你下蠱的,你別忌恨我就行了。楊警官連忙說不敢,神情虔誠。

我怕他嘴上這麼說,心頭還忌恨,就說:“你也別太想多了,我這次雖然讓你吃了點苦頭,但是也幫你把脖子神經痛的毛病治好了,也算是兩不相欠了。”他經我提醒,一摸脖子,發現脖子果然沒有再一抽一抽了,高興得跳了起來。

這裏說到,其實蠱最初的目的並不是拿來害人,而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也叫巫醫,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便有記載,這裏麵的原理我就不說了。隻是後來人們發現用來害人比用來治病要好用多了,濫用,這才傳出的壞名聲。

楊警官說要請我喝酒,縣城裏麵最好的飯店擺一桌。

我沒有推辭,長期在外漂泊的我知道一個道理: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

這時候那個眉清目秀、胸脯脹鼓鼓的年輕女警察進來了,指著桌子上的東西,問這些要不要撤了。我說好,她就找個塑料袋裝著要拿出去丟,馬警官開玩笑說這個雞蛋又沒破,給小楊當早餐好了,買的時候花了大價錢呢。我搖頭說不行,幾個人都奇怪為什麼,我說打開看看就知道,馬警官把雞蛋磕開,蛋清已經凝固了,剝到蛋黃的位置,上麵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白色黑色的細小蟲子,還在蠕動翻滾。

幾個人嚇得臉色發白,那個女警察更是嚇得驚叫。

我其實也嚇得夠嗆,但還是要裝作高人的樣子,說:“這個要拿去爐灶裏麵燒,不要隨便亂丟,免得蔓延流傳出去。”

他們都說好,然後用敬畏的眼神看著我。

那個時候我心裏麵超滿足。要知道,我雖然在07年的時候混得還算好,但是每次工商稅檢這一家子穿製服的人一來店子裏,我立刻就要點頭哈腰,巴結得跟二孫子似的,就怕他們給我找點麻煩。所以,我雖然手頭有點閑錢,但是被人如此的對待卻是頭一回,心裏麵那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像曬太陽一樣暖和。

公共安全專家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被我耍的團團轉?

那個時候,我突然就對外婆留給我的東西感了興趣,這些神秘的玩藝讓我覺得,有了它,我就不用卑微得跟一個吊絲屁民一樣,小心翼翼地生活了,我可以昂著頭、挺著胸,在這個世界上過著有尊嚴的日子,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這樣一想,當時內心就極度膨脹。

晚上我們在衫江大酒店吃的飯,包廂裏麵,琳琅滿目地擺了十五六個菜,都是硬菜,酒也是好酒,五糧液,作陪的卻隻有馬警官、楊警官和那個在局子裏麵看到的女警官三個人,這闊氣的場麵讓我這個小氣巴拉的小老板(還是個體戶?)有些瞠目結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席間正酣之時,楊宇(熟了就不用叫警官了)拉著我的手叫兄弟,他說他生下來這一輩子,還真的沒有服過誰,他爸是州領導,老媽是林木公司的老總,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對誰都驕傲,但是今天他就真服我了,窩心巴適的服!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句話的事,誰說不能辦,誰是王八蛋。

我說今天是情非得已,但是,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有什麼事情,都相互照應。

馬海波是個老油條,話裏話間老是要套我話,問我到底怎麼弄的這些東西。我自己都一知半解,半瓶子水晃蕩,一瓶子水不滿,哪裏能夠跟他解釋這個,隻有故弄玄虛,雲山霧罩地胡吹亂侃,跟他說是家學淵源,不足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