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他們回來後,和阿爹說了一些話,阿爹的臉一下就白了,垂拉個頭,一言不發。
這時候姑娘出來了,她問,神婆阿伯,孩子的爹,到底怎麼了。
神婆看著她,問,他下了桃花蠱,你知道嗎?
姑娘說,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隻是覺得,總有人在呼喚我,總是夢見一個人,告訴我,去找他。
神婆又問,那麼為什麼,你要落心蠱?你搞清楚他的情況了麼?你問清楚他的意願了麼?
姑娘很輕,卻很倔強的說,他說他隻要能跟我在一起,死也不怕!
神婆看了她一眼,轉頭對阿爹說,姑娘,是寨子的人,可那野種,不能留在寨子裏。那黑苗漢子,也要處理掉!
這時候姑娘瘋了一樣的叫,不行,你們不能弄掉我的孩子!他不會不要他的!他知道我落了蠱的!他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
神婆用一種很憐憫的眼光看了姑娘一眼,說,這個時候了,你還自欺欺人麼?你胸口不痛麼?你的鼻子不流血麼?你的神智,每一刻都很清醒麼?你的蠱蟲,沒有給你任何信息麼?姑娘還不死心,拚命的搖頭,大叫,不,不是的,不是的!
神婆不再理她,自顧自的走開了,帶了十幾個精壯的漢子,去黑苗要人了。
阿爹很痛苦的看著姑娘,不住的唉聲歎氣。
外婆這時候走過去坐在姑娘身邊,不住地問她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落心蠱?是不是真的開始發作了?姑娘卻一聲不發。這時候,外婆看到了姑娘的鼻血,紫黑色的鼻血。外婆什麼都明白了。
過了三天,神婆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外婆不認識的男人,估計就是那“黑苗漢子”苗寨很有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比如說,犯了別人寨子裏的規矩,別人的寨子來要人,一般都不會護短的,更何況,來要人的,是誰也惹不起的蠱苗。
神婆把那黑苗漢子關進了一間小屋,然後去找姑娘,告訴她說“姑娘,這個漢子,曾搭救過我們族裏的人,那人教會了他桃花蠱,並給了他一隻蠱蟲,但卻沒有告訴他,下這個蠱的後果。而你,跟他說要下心蠱的時候,他當時是真心實意接受的,可當他回自己的寨子,了解到心蠱的可怕時,便開始到處找人解蠱,可是,心蠱,又怎能找到人解。而他,也遲遲未來找你,實現他許下的諾言,於是,蠱蟲開始反噬了。你們同時,出現了反噬的狀況。現在,我幫你弄掉肚子裏的野種,然後,你跟著我,親手解決掉他。然後我再作法,那麼,你還有活下來的機會。否則,隻能同歸於盡。
姑娘驚恐的看著神婆,大叫著“不!不可以的!你們不可以的!!”
可神婆這時候把手從胸口的衣襟伸了進去,姑娘一見,不住的後退,可一間房子能有多大,退到頭了,又怎麼辦呢,一屋子的人,隻敢站在那裏,連出氣,都變得小心翼翼···神婆從衣襟裏掏出了一隻蠍子,抓住姑娘的手,把蠍子放了上去,然後喃喃自語了不到一分鍾,摸了摸姑娘的臉,姑娘瞬間臉色蒼白,外婆連忙走了過去,扶住了姑娘,坐在椅子上。
神婆又說,你坐一會,十分鍾後,到坪子裏去。其它的人,跟我出去。
外婆一直陪著姑娘,就沒有跟著出去,這時候,姑娘說了句,完了,什麼都完了。
過了一會,外婆扶著姑娘出去。坪上豎了一根柱子,尖尖的一頭插到了土裏,燃起了幾堆火,神婆的身上,爬滿了蜈蚣和蠍子。臉色發紫。
那個黑苗漢子,已經小便失禁了。
這時候過來兩個人,提了一桶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血,神婆喝了一口,然後把一條小蜈蚣放進了嘴裏過了一會,張開嘴,蜈蚣爬了出來,神婆托著那條蜈蚣,走到姑娘眼前,伸出手,說,去,把它喂給他吃。讓他吞進去。
姑娘一邊拚命地搖頭,一邊喊著不!這時候那神婆又說,去,如果你想活下來。就算你不去,他一樣會死,而且死的不一樣比現在好看。
姑娘簡直是一步三挪的挪到了那漢子眼前,那漢子竟然哭了,哭喊著要姑娘放過他,他再也不起異心了。
姑娘回頭看著神婆,神婆很堅定的說,去,要他吞下去。然後對漢子左右的兩個人點了點頭。
那兩個人一個捏住了漢子的嘴,讓他張開,一個在後麵揪住了頭發,讓他頭仰起來,姑娘走上前去,拿起蜈蚣,放在了那漢子張開了的嘴巴上麵,蜈蚣開始吐出一種黏液,滴到漢子的嘴裏,那漢子一開始還掙紮,可漸漸的,好像有點神智不清了的樣子,開始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