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夢想?雲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被肖蕾太陽般的笑容所融化。
當然對方並不是徒有虛名,幾下重擊已經把他踢醒了,這女孩子可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腿功厲害,我就讓你施展不出。
對手因為身高臂長,所以肖蕾接近不得,隻能憑借頻繁的移動尋找空擋,可這樣很容易體力下降,移動稍慢,自己肩膀上已經吃了重重一拳。肖蕾知道他在讓著自己,如果這這一拳打在頭部,自己可能當時就暈倒了。
但競技舞台是平等的,這裏沒有性別,沒有權利,沒有地位,有的隻是能力。肖蕾將自己的身體重心又降低了幾分,一來是對手會因為身高差不好出手,而自己出拳的力道也會加重,隻是自己不能再踢腿了。
雲翳拿著相機抓拍著每一次肖蕾的動作。他為肖蕾的出擊叫好,鼓掌,可漸漸地,他發現自己這樣的難過。
自已也曾在這個拳台上一展身手,但現在卻隻能在台下這樣觀戰,自己不是不喜歡拳擊,而是自己已經放棄了。他沒有拳擊的天分,卻有攝影的天分,或許這就是上天的旨意。可看著拚搏的肖蕾,他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隨著時間的流逝,雲翳心中卻越來越糾結。他雙手不住地出汗,剛開始還拿著相機拍了幾張照片,但後來手心的汗讓他拿不住相機,肖蕾身上每一次重重的挨打,都像打到自己心上,胸口堵得慌。拳擊原來是如此揪心。
“哐”一下,肖蕾重重摔在拳台上,眼睛恰好與雲翳對視,她嘴角上泛出一點血絲,在看到雲翳的時候,她居然還笑了,牙齒上全部都是血。雲翳心被狠狠揪了一下。“肖蕾!”雲翳輕輕喚著。
肖蕾用力握緊拳頭,強撐著站起來,看了看雲翳。她活動了活動脖子,抹了抹嘴唇,嘴角上挑露出不服輸的微笑,一記右勾拳打到對方頭上。
雲翳已經記不得肖蕾被摔倒了幾次,隻是她每次都會在十秒之內爬起來,她的動作越來越遲鈍,出拳已經沒有那麼淩厲了。雲翳看著她倒在那裏,都希望她不要再站起,但是肖蕾就像一個打不倒的不倒翁一次次站起。肖蕾默默想著,雲翳的夢想,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篇報道。
代表貝斯特學院參加比賽的雲翳,因為預賽時遭遇劉凱樂左肩胛骨骨折,從此告別拳壇,轉型攝影。那篇報道那樣不舍,尤其是配的照片,雲翳被抬下擔架的圖片讓自己那麼難過。就是這樣一個單純的想法,就這樣單純。
肖蕾再次倒下,她一直清澈的眼睛因為沒有戴眼鏡而變得有些模糊,但她看得清雲翳的臉,念的起他的夢想。雲翳的手穿過圍欄,伸向拳壇,皺著眉頭心疼地說:“肖蕾,別起來了。”
肖蕾似乎要說什麼,她伸出自己已經青腫的手,苦苦撐起的頭顱終於支持不住。雲翳頓覺眼前坍塌,看著她合上不在睜開的眼睛,“肖蕾……”雲翳在眾人的呐喊中,翻身上拳台。
就在他即將握住肖蕾手的一刹那,一個男人搶先抱起了肖蕾。就要牽上的手越離越遠,雲翳追上去“肖蕾!”
肖蕾微微睜開眼睛,眼前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正在和自己說話,但自己已經聽不見了。那男人穿著白大褂,迅速檢查了肖蕾的眼瞼和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