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將池明玉懷裏的青靈茸芝膏掏出來,打量著玉盒,柳洛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豎子敢爾!”
然而就在此際,一道充滿暴戾的怒喝陡然在其耳邊響起。
悶哼一聲,柳洛臉色猛地一白,差點連青靈茸芝膏都沒拿穩。
轉首望去,卻隻見一道刺眼的紅芒呼嘯而來,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身前,其速度之快,儼然已經來不及躲避。
瞳孔猛縮間,柳洛隻是下意識的將還未收進儲物袋的玄土盾往身前一擋。
“叮!”
柳洛隻感覺渾身轟然一震,持盾的右手頓時失去了知覺,紅芒擊中盾身,整塊盾牌都拍在了他身上,在全場愕然的眼光下,整個人直接是被拍飛了出去,在空中是一陣手舞足蹈,重重的摔在了戰台邊緣,濺起一地灰塵。
原地,一柄火紅色的長劍跌落在地。
然而也不知是否巧合,柳洛在雙腳兀自亂蹬的起飛前,竟是鬼使神差的一腳蹬在了池明玉臉上,本來奄奄一息的池明玉,又是一陣放聲慘嚎,半張臉迅速青紫交加,腫脹起來。
“明玉!”
隻見一到模糊的人影自戰台之下飛掠而來,也不管跌落在地的長劍,直接定格在池明玉身旁,露出了麵目,這是一個身穿皂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麵容清臒,眉宇間卻自有幾分威嚴,顯然是常年身居高位之人,隻不過其向來麵不改色的臉上,此刻卻已滿是焦急之色。
“爹!”
“替我報仇!報仇!殺了他!殺了他...”
池明玉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來人懷裏,左手死死拽著其衣袖,聲嘶力竭的慘嚎著。
斷骨森然的右臂和那半臉青腫,眼看著愛兒落得如此地步,皂袍男子是睚眥欲裂,呼吸有如風箱般沉重起來,顫抖著輕撫過池明玉青腫的麵頰,男子眼底滿是疼惜,輕聲道:“爹爹為你報仇!”
“報仇...”
聲音雖是極盡輕柔,卻帶著一股子毫不掩飾的狠辣。
簡易的處理了一番池明玉的傷勢,男子站起身來,冷冷的直視著柳洛,其臉上已是煞氣密布的,一片森然。
“戰台賭鬥,不僅下此狠手,劫掠同門!”
“並且還敢當著長老之麵擅自出手,目無尊長!”
柳洛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腦袋還有點渾渾噩噩的,耳邊卻是嗡嗡響起皂袍男子的聲音,有如洪鍾一般,在其腦海經久不息。
“池先覺!”
柳洛嘴裏咳著血沫,喉嚨裏的腥甜之意怎麼也止不住,畢竟升靈境的含怒一擊,就算有著玄土盾緩衝,也不是那麼好捱的,甚至還帶給了他二次傷害...
但他聽著這話卻是有點發懵。
劫掠?
擅自出手?
這都是些什麼鬼話?
不過看著池明玉那有點慘不忍睹的半張臉,才發覺好像剛才自己是踢到了什麼東西,不過當時情況緊急,混亂之中,他又怎麼知道踢在哪兒了。
都破相了啊?
柳洛心底有些發怵,斷人手臂不說,還當著人家老爹破了相,再看看池先覺的樣子,顯然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
“池明玉這個龜兒子,打不過就跟我拚爹啊!”
而台下,想要衝上來的蕭沐靈等人,卻被另一邊的李縉等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