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華一路狂奔大笑,讓蘇傾看的一頭霧水。
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裏的高華,兩眼放光,黝黑枯朽的手激動的連筆都拿不穩了。一邊還念念有詞道:“這樣,這樣,對……”高華覺得這幾十年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神誌清明,思緒活絡。
直到夜幕沉沉,繁星閃爍,夜風拂過秋夜的涼爽和果香。蘇傾盯著早就沒有熱氣的飯菜,輕輕歎了口氣,青蔥般的手指拾起一旁的筷子,端起幾碗菜裝在食盒裏,準備去廚房加熱一下,再端去給關在小黑屋的老頭!
卻被突然闖進門的黑影嚇了一跳。
“乖徒兒,為師快餓死了,有沒有留點飯菜給為師吃。”
蘇傾緩過神來,沒好氣的放下手裏的食盒,轉過身說道:“你還知道出來啊!”借著微弱的燭光,蘇傾看著高華滿臉興奮的通紅,甚至可以用手舞足蹈來形容。
是什麼讓師父那麼高興?
其實高華也不知道,隻是突如其來的喜悅以及哽咽在喉的結果讓他忽略開始。
“徒兒先吃飯,先吃飯,為師待會有事情告訴你。”說著就坐下來,以極快地速度把蘇傾裝起來的飯菜端出來。
“師父,飯菜都冷了,我拿去熱一下再吃吧”蘇傾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
高華一愣,才漸漸的緩過神來,想起來自家徒弟身體不大好,不能食用偏冷的食物。
“是為師著急了。”說著放下筷子,搭在碗上。
蘇傾微微一笑,宛若神仙妃子,膚若凝脂,眼眉清澈動人:“請師父稍等片刻。”說著就朝高華行了行禮,向屋外走去。
冬至在掃屋外的落葉。
滿園的楓樹雖然美的讓人忘俗,卻不好打理,見到蘇傾向她示意,就立刻放下手裏的掃把,跑了過去,離蘇傾三尺遠的時候停下來緩了緩粗氣,再走至她身邊:“小姐,有什麼吩咐。”
“冬至,你去把屋裏的飯菜端去廚房熱一下。”
冬至微微一愣,麵上浮出憤懣是神色,“小姐,這算什麼師父,竟然要讓小姐做了那麼久的膳食,現在好了,讓您等那麼長時間才來吃飯。也不知道記不記得小姐身體不好。”說著說著竟然紅了眼眶。
蘇傾蹙眉,明亮的杏眼裏浮現冷凝,語氣嚴肅不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冬至你僭越了。”看著小丫頭泛紅的眼眶,眼淚直打轉,又放柔了幾分聲線,帶著無奈說道:“我知道你本意是好的,並不怪你。”
“小姐,奴婢這就去。”
冬至端走膳食之際,高華拿出一本書,紙張雪白,字跡清晰,隱隱帶著墨香,顯然是剛剛完成的。
“為師苦經數載也未能參破師祖留下的最後一個玄陣,卻在昨日有了突破,現在終於破解了。”高華說著帶著不符合年齡的青澀的笑容。
“現在師父把它交給你。”
蘇傾遲遲沒有接高華手中的本子,而是撲通一聲跪下,擲地有聲道:“謝師父留下徒兒,蘇傾定當不辜負師父的期望。”
“地上涼,你身子骨不好,快起來。還有從明日起不必再做飯了。”
“師父是嫌徒兒做的飯菜不合胃口?”
哪有的事情,你家衷心護主的丫頭的話,老子我是聽得一清二楚,當初也不過是試探你一番,也是想你能知難而退。誰想那蘇老頭的女兒性情堅韌,待人誠懇,知書達理……怎麼都是好的,啊呸!這個臭丫頭,平日裏嘴巴那麼毒,鐵定是跟翟景那廝混久了……不行不行,以後要讓徒兒離他遠些為好。
以上純屬高華心理活動,麵上不露情緒,低沉的嗓子說道:“為師要加強訓練,你就沒有閑暇的時間做飯了,何況你不是有兩個丫頭嘛,再不濟還有寺裏的和尚……”
“是,師父。”蘇傾起來說著接過書,正好冬至端著飯菜進來。
蘇傾與高華一同用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