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豐四十三年
禦書房內
右相蘇秦端坐著,皺著眉頭,還是沉聲道:“謝皇上厚愛,臣自知配不上公主,望皇上收回成命。”
裕豐帝無奈,但也不強求。揮手讓蘇秦退下,沉思片刻,寫下一道聖旨。
第二日早朝
“皇上,此事關係到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的安危啊,請皇上三思。”左相許尚義正言辭道。身後一幹忠臣都紛紛跪下,大呼:“請皇上三思。”
裕豐帝看著為首跪著的左相,眼裏閃過一絲冷意,不怒自威:“左相,你到說說如何危機社稷和百姓了,朕看你的意思就是朕是禍害。”裕豐帝不悅的一甩明黃色的龍袍。
“臣不敢,隻是右相所嫡出的是個女子,女子怎能入朝為官!”左相說道激動處,臉色發紅光,神色激動。旁邊的薑尚書左仆射和李太傅附和最為強烈。
果然,伴君如伴虎。裕豐帝大怒,將薑尚書左右仆射(從二品)貶為尚書左右司諸司郎中(從五品上),將李太傅(正一品)貶為太常少卿(正四品上)。
“左相,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便退朝離去,留下左相等人唏噓,不敢多言。還有兩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吃。
皇後寢宮
淑鳳殿
隱隱傳來笑聲,裕豐帝揮揮手,示意陪著的侍從不要出聲。自己輕聲推門而入。看到皇後蕭氏和自己的唯一的兒子在嬉鬧,那雙沉澱了歲月的眼眸變得柔軟起來。
許是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蕭氏下意識抬起頭,就看到裕豐帝正含笑看著自己,臉色霎時有些緋紅。但還是規矩的行了禮。
“並無外人,不必這麼拘謹。”
“是,臣妾知曉了,隻是您麵色不好,是為了朝中之事憂心?”蕭皇後見裕豐帝麵色不怎麼好,便開口關心。
“無礙,不過就是許尚那個老匹夫,竟然敢聯名上書讓朕撤了聖旨。”
“可是為了右相嫡女入朝為官之事。”
“確是。”
“許尚此事做的太過火了,之前他來找臣妾竟是為了宸兒的婚事,我心中不悅就以宸兒年幼駁回了。”
“哼,當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裏,若不是為了江山社稷,朕還會留著他麼。”說著裕豐帝收斂了幾分神色看向樊宸,放柔了聲線問道“宸兒在做何,這般歡喜。”
“我聽大姑姑說,傾妹妹日後要陪我玩是嗎。”五歲的樊宸一臉期待。
裕豐帝收斂情緒,讓人看透他在想什麼,“宸兒很喜歡她是嗎。“
“父皇,宸兒想娶她為妻。”稚嫩卻又鄭重帶著已有的帝王威嚴。
“胡鬧,這般話怎能說出口。”蕭氏一聽,立刻疾聲呼和。
“為何。”樊宸不知道自己的母妃為什麼會這麼排斥。裕豐帝的臉色有幾分深沉,耐著性子卻不容威嚴:“你是朕唯一的兒子,將來要繼承父皇的位子,天下任何女子你都可以愛,唯獨她不行,因為她將是未來的右相,隻是輔佐你的臣,否則她隻能是死。”恐怕世上最毒的誓言,便是不能愛的深愛。
“是,兒臣記住了。”帶著淡淡顫抖,長長的睫毛結下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一點點的焚燒著他的心。小小的樊宸唯獨把這段話牢牢,哪怕今後的歲月裏,變成她的旁觀者,隻能看著她喜怒哀樂,不能參與她的悲歡離合。但是這是他最獨特最幸福的幸福。
裕豐四十五年,裕豐(樊煜)帝駕崩。皇後蕭氏也一同離世。年僅7歲的太子樊宸登基,為裕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