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那樣,我沒有找到爸爸,似乎也不要緊。”葉千玹心裏想道,“已經過了二十年沒有爸爸的日子,隻要能平安喜樂的過下去,好像也可以。爸爸,當初到底為什麼要生我?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家夥,讓媽媽一個人帶著我過了這麼多年……不,她也不是我親媽媽,那我的媽媽在哪兒?嗬,你對得起誰呀!”
想著想著,葉千玹的眼淚又奪眶而出,禁不住嚎啕大哭,完全顧不上什麼淑女形象了。
梅成吾聽得心疼,過去摟住她的肩膀,什麼也不說,隻是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葉千玹轉身抱住梅成吾,滿腹的話全化作淚水,很快將父親的衣服打濕。
辦完喪事回去後,梅成吾和葉千玹以及路淳錦商量好,對梅太太統一口徑,隻說葉千玹跟朋友去玩了。然後不小心受了傷,需要治療,所以暫時不能工作。對公司,梅成吾也是這麼說的。
梅太太最近狀態不是很好,經常忘事,但還是知道葉千玹不在家的。她一直以為葉千玹就是梅若昕,還抱怨說這孩子怎麼玩興這麼大,出去玩也不告訴家裏,讓他們擔心。不過,她不記得葉千玹不在家幾天,隻是覺得好像白天出去玩,晚上沒回家。第二天,她以為葉千玹上班去了,到晚上沒見回來,又說怎麼還不回家。等她去睡覺後,又以為葉千玹玩到半夜才回家,還對丈夫說得管嚴點,女孩子老在外麵玩不安全。
梅成吾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心裏卻很苦。他也擔心葉千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心裏的焦躁還不能表現出來,對公司,對家裏都要撒謊,讓大家都安心。可又有誰能明白他的心?
如今葉千玹回來了,雖然帶著傷,可總算是回來了。梅太太十分高興,心疼得連連責怪她怎麼那麼不小心,又問在哪裏治療,叫梅成吾一定要把葉千玹的傷治好,而且不許留疤痕。
杜晨非說他能治好葉千玹,但葉千玹不讓他治,說還是在醫院比較好。梅太太也覺得在醫院裏要設備有設備,要藥品有藥品,還是在醫院比較方便。杜晨非見葉千玹對他有戒心,也就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陪著梅成吾。
可他越是這樣,葉千玹越不放心,總是找借口跟梅成吾在一起。梅成吾現在特別心疼她,也就任由她撒嬌任性耍脾氣,還叫杜晨非不要跟她計較。杜晨非窩了一肚子火,可又不好當著他們的麵發,隻得隱忍下來。
父女相認,這本是一件美事,可葉千玹卻覺得壓力巨大。一是她覺得杜晨非對父親不利,二是礙於梅太太與梅若昕兩人在她的心裏有阻隔,令她感覺自己始終隻是個私生女,名不正言不順,還是有代替梅若昕的感覺。更何況梅成吾也不許她告訴梅太太真相,這更讓她心裏憋屈,情緒也不太穩定。
這天,父女倆在一起,葉千玹又忍不住提醒道:“爸爸,你怎麼還讓杜晨非在家裏呢?我說過,叫你小心他,他會對你不利的!”
梅成吾答道:“怎麼會呢?我調查過,他身世清白,為人也正直善良。是不是他欺負你,或是企圖欺負你,讓你對他有什麼誤會?”
“哎呀,怎麼可能!”葉千玹急道,“他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我就讓他死得很難看!”
梅成吾忙勸止道:“哎,話可不能這麼說!不能動不動就說死啊死的。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那麼大的仇怨呢?要寬容大氣,不能總是把別人想的那麼壞。”
葉千玹辯解道:“可他真的壞啊,我親耳聽到他說要給你下藥的!”
梅成吾笑道:“嗬嗬,我血壓有點高,也有其他的病。他是我請的私人醫生,給我下藥很正常啊。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葉千玹氣得眼睛一瞪,大聲喊道:“那我不管了,隨便你愛怎樣就怎樣!”
梅成吾見她氣成這樣,忙安慰道:“好,好,以後我都聽你的,這總行了吧?”
葉千玹點點頭嗯了一聲,心裏卻十分不滿。那個該死的杜晨非到底用了什麼詭計,居然能讓梅成吾這麼信任他!不行,她得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