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大的村子,斜陽初偏,平常這個時候,村子都是安靜和諧的,隨處可見炊煙嫋嫋帶著香氣,偶爾間傳來男人豪邁的呼喊聲和嘹亮的犬吠聲。
可今日,炊煙已經不再,黑煙占據視線,絕望的求救聲和臨死前的慘叫回蕩著,讓人毛骨悚然之際,心生仿徨。
“撕拉……”
利器撕裂肌肉,砍在骨頭上,隨後突破骨頭的阻攔,一分為二。
從出手就能看的出來,這村子裏的都是普通人,而殺戮他們的黑衣人,都擁有不弱的波動。
黑衣人明明可以直接碾壓,可他們卻選擇了另一種更加血腥的方式,用武器劈殺,他們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他們是為了發泄,虐殺。
在一個破損的秋千旁,有著兩個小男孩,一個瘦弱,一個黝黑。他們望著眼前場驚駭欲絕,眼淚不斷順著臉頰兩側流下。
他們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倒下,血流成河,眼裏都有著惶恐,內心深處開始排斥,仿佛有著猙獰的魔鬼要將他們吞噬。
“狗生,二狗,快走!”
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婦女出現,原本蠟黃的臉上如今異常雪白,中年婦女急忙抱著兩個小男孩往村外跑去,她可以死但是她的兒子不行。
“啊……”
慘叫依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在中年婦女懷中的小男孩抬頭,眼裏都是迷茫:“啊娘,那是啊爹的聲音。”
心裏狠狠一抽,中年婦女沒有回頭,咬著牙繼續前行,甚至她的臉上依舊平靜,有變化的也許隻是她被咬破了的嘴唇。
不知道是命運的眷顧還是什麼,中年婦女帶著兩個小孩子來到了村口,眼裏出現激動,中年婦女腳步更快,要看就要離開這片地獄。
忽然,一陣清風撫過,讓瘦弱男孩感覺到清涼之時,一攤水漬鋪天蓋地而來,瘦弱男孩下意識閉上眼睛,用手抹掉水漬,然後瘦弱男孩聞到一股腥味出現。
把手放在眼前細看,瘦弱男孩瞳孔緊縮,這哪是水漬,那都是鮮血!!
小腦袋有點顫抖,緩緩抬頭,瘦弱男孩看見原本奔跑中的中年婦女停頓了下來,臉上還有著興奮,可是她的脖子猛然出現血痕,隨後大量的鮮血仿佛泄洪般,染紅了兩個小男孩。
“娘!!”
黝黑男孩嘶吼一聲,掙紮的站在瘦弱男孩身前,張開雙手大聲道:“弟弟,快走啊!”
身子不斷顫抖,雙腿發軟跌倒在地,黝黑男孩扶起弟弟,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時,一陣平緩的腳步聲出現,那是鞋踩在液體上的聲音。
瘦弱男孩聞聲望去,就看見一隻比自己臉龐還大一點的手掌,覆蓋在黝黑男孩臉上。
“砰!”
西瓜破碎的聲音響起,在瘦弱男孩眼裏,哥哥的腦袋不見了,有的隻是不斷飛濺開的血肉,腦漿和碎骨。仿佛下雨般,不斷落在他身上。
無頭的身體倒下,瘦弱男孩一怔,隨後翻身不斷嘔吐著,眼淚帶著嘔吐物不斷傾瀉,直到嘴裏一片苦澀,瘦弱男孩眼裏滿是死寂,淒然問:
“為什麼?!”
沒人回他,一個強壯的黑衣人慢悠悠走了過來,瘦弱男孩能在他臉上看到一條從左眼到嘴角的傷疤,那傷疤仿佛蜈蚣般,給他一種不斷蠕動著的詭異感。
看著目光發直,眼裏都是死意的瘦弱男孩,傷疤中年人伸出被鮮血染紅的右手,摁住他的臉龐,向著夕陽而去。
但看這架勢就覺得臉上一陣疼痛,可瘦弱男孩卻麵無表情,好像失了魂一般。
……
時間漸漸流逝,傷疤黑衣人看著高掛在天空中的月亮,眼裏出現火熱,今天不但是滿月,而且月亮仿佛被村莊的鮮血弱渲染,成了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