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鳶看著懷裏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的東方木年,一時完全沒有了意識,甚至於完全不敢相信,本來還活蹦亂跳的少年,此刻正這樣毫無聲息的躺在她的懷裏,毫無生息,連脈搏、心跳、呼吸也沒了。
“別打了,木年已經去了。”過了一會兒,慕容青鳶才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大聲的說道。
在戰鬥中的東方肆年愣了幾秒之後,繼續和墒殷那邊拚命著,這次越發的拚命,許甲年聽到慕容青鳶的叫聲便馬上跑過來,看到東方肆年已然沒氣了,不由得悲從中來,悸動的大哭了起來。
慕容青鳶心裏也很難過,然而她想起東方肆年臨死之前囑咐她的不要讓他們繼續打下去了。慕容青鳶心裏琢磨著怎麼讓他們停下來,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讓他們停下來,一方麵人太多了,她不可能親自上戰場,一個個打散他們,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擒賊先擒王,把司空眠和東方肆年抓住,讓他們都停止,可這個聽著好像沒那麼靠譜,管它呢,總得試一試不是。
“漓洛,墨痕,你們過來一下。”慕容青鳶叫道。
“鳶兒,什麼事?”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樣,你們倆一個去抓住東方肆年,一個抓住司空眠,勒令他們讓他們的手下停止打鬥。”慕容青鳶說道。
兩人點點頭,非常有默契的,墨痕走向東方肆年,漓洛走向司空眠,按理說,其實四個人的武功應該不會相差太多,要真的製止住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然而,由於司空眠和東方肆年都太投入到戰爭當中,所以並沒有看到漓洛和墨痕在慢慢靠近,也就輕而易舉的製止住了他們。
“墒殷的士兵聽著,現在你們的皇上在我身上,你們最好馬上放下手上的兵器,不然我馬上殺了你們的皇上。”漓洛說道。
所有的士兵聽完望著司空眠,不由的叫道:“皇上。”有些不知所措。
“別聽他的,繼續打,不然朕要了你們的腦袋,這是軍令。”司空眠說完看著漓洛冷笑道,似乎完全不害怕。
而另一邊墒殷的情況也差不多,墨痕也很快就擒住了東方肆年,擒住了之後大聲的說道:“夜柨娰將領聽令,馬上放下你們手中的兵器,不然我殺了你們大王。”
夜柨娰的士兵在這一點上和墒殷的有些不同,畢竟現在和敵人懸殊相差的挺大的,一聽到有轉機,也就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東方肆年倒是有些沉默,他不知道此時此刻再命令他們繼續和對方打下去是對是錯,所以此時此刻,他猶豫了,靜待對方的下一步棋。
一頭是蘇將軍在失聲的叫著:“皇上。”
一邊是許甲年心驚肉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本來東方木年的死已經打擊他很深了,如今連東方肆年都被擒住了,更是有些忍不住的叫了出來:“大王。”
“蘇將軍,你命令所有將士繼續迎戰,他不會真的殺了朕的,這是軍令。”司空眠繼續大聲說道。
“可是.........”蘇老將軍依然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才輕歎道:“所有將士聽令,繼續作戰,誰若是不聽令的,軍法處置。”
話剛落,所有的士兵紛紛鍾歆拿起手中的兵器。漓洛看到這兒心裏有些慌亂,他果然還是清楚大家的,知道自己不會真殺了他,所以才如此囂張。
“別動,你們若是再敢向前邁一步,我就真的殺了。”漓洛說完,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幾分,立刻便有血滲了出來,有的士兵確實有些怕了,就連蘇老將軍也倒抽了一口氣道:“漓仙醫,手下留情啊,你不也是墒殷的人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蘇將軍,我想你是搞錯了吧,剛剛那首詩詞說的是兄弟,我和司空眠根本就不是什麼兄弟,另外鄙人的師父無涯老人的臨終遺言也是讓我阻止這場戰爭。在我的心裏,師父比那該死的什麼墒殷人的身份更重要的太多了。”漓洛道。
“少說廢話,你們繼續打,朕就不信他能真殺了我。”雖然脖子上在火辣辣的痛,但他還是要打這個賭,打賭墨痕不會傷害他這個大哥,慕容青鳶也不可能真讓漓洛殺了自己,雖然心裏不是很有底,但她必須賭上一賭。
司空眠是睿智的,一眼就看出來了慕容青鳶不過是想阻止這場戰爭,並不會真的傷害他。所以最後兩方還是打起來了,墨痕和漓洛除了加重了手中的刀的力度,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有些無能為力的看著慕容青鳶。戰場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
慕容青鳶看著如此混亂的戰場,有看看漓洛和墨痕無奈的表情,一時心裏也沒了底了,抱著琴的手慢慢的被汗水濕透了。
就在慕容青鳶抱著琴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慕容青鳶忽然碰到了懷中的琴譜,那本琴譜就是當年慕容青鳶閉關修煉的時候無涯老人最後給的慕容青鳶的那張琴譜,那本如現代琴譜一樣的琴譜,那本傳了好幾代一直無人看的懂的琴譜。
慕容青鳶從懷裏拿出了那本琴譜,席地而坐,擺上琴,便照著琴譜彈了起來,而奇妙的是,當這琴聲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住了,下一秒大家便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動彈不了了,最主要的是,不僅動彈不了,而且不由自主的沉溺了進去,淪陷了進去,整個人就像中了魔術一樣,完全沉浸在琴聲當中,完全就忘了自己到底要做什麼,剛剛在做什麼,所有人的手上的兵器自動掉落了再地上,就連墨痕和漓洛、東方肆年和司空眠也未能幸免的淪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