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素傾的心目當中,白藍楓無疑是男神一樣存在的人物,她一直認為白藍楓似然平時嘴上有些油嘴滑舌,但也僅僅隻是嘴上而已,本人還是一個非常專情,從不花心的男人,這一點,可以從自己當時那麼義無反顧的喜歡白藍楓,但白藍楓始終和自己保持著距離可以看出來。
所以當聽到墨痕說白藍楓娶了別的女人的時候,說實話,她真的不相信,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她不相信自己一直認為完美無暇,什麼都很好,還那麼專情,對小姐死心塌地的白藍楓回娶別的女人。
然而,她想起她看到小姐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想起很久之前聽青霄說小姐和白藍楓已經成親的話,她想,墨痕應該說的沒錯。小姐是一個很難動心的人,一旦動心應該會用盡全心,所以這一次才傷的這麼嚴重。素傾歎了口氣,男人,果然還是靠不住的啊。
慕容青鳶在回到紅塵客棧的第二天終於悠悠轉醒了,醒過來之後的她,每天起的很早,早上起來之後便去城外的一處小樹林裏練劍,回來之後就會幫著青霄她們張羅,照樣給老百姓看著病,臉上帶著微笑,仿佛,她從來一直都是這樣,看過去,什麼事都沒有。
然而,紅塵客棧的人卻是很清楚,她們的小姐隻是純粹的笑,她隻是在做那個動作,而且做得完美無瑕,天衣無縫,卻絲毫沒有真正的笑意和開心在裏麵。
然而,不管慕容青鳶是真笑也好,假笑也罷,墨痕都是默默的陪在慕容青鳶旁邊,她去樹林練劍,他便也去,她幫忙店裏,他便也充當起了店小二,她給百姓看病,他便在旁邊幫忙煎藥。
慕容青鳶每隔七天會去一趟梨花穀,去那給她師傅上上香,練練琴,偶爾會在那做上一頓飯,睡個午覺。墨痕便也跟著去。她上香的時候,他給她點香,她練琴的時候,他在旁邊坐著看著她,她做飯的時候,他給她燒火,她睡午覺的時候,他便安靜的守著她。
有時候,慕容青鳶看著這樣的墨痕,會覺得這樣的男人真是溫柔,對外人冷冷冰冰的,對自己愛的人卻真的好溫柔。然而,慕容青鳶又忍不住笑了,曾經的白藍楓對自己又何曾不是百般溫柔呢,然而,最終,他還是娶了別人,如今,是不是在對著那個女人笑?溫柔的哄著她?
“鳶兒,你不用拿我和藍楓比,你若接受不了我,就什麼都別想,讓我陪在你身邊,直到你心結打開那一天。”墨痕是這樣對慕容青鳶說的。慕容青鳶想:真是糟糕,若換做以前的她,說不定真會感動呢。
休息了大半個月後,慕容青鳶終於想起了一件大事,她記得他們馬車出事那天,漓洛被甩下了馬車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們都已經回到了京城,卻依舊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她堅信著他還活著,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一個人是否安好。
這一天,陽光甚好,慕容青鳶坐在梨花樹上,眉間的梨花耀耀生輝,黑色的頭發如絲綢一盤飄散在空中,裙擺被風吹的翻飛。
她臉上帶著微笑,雖然沒有溫度的笑臉,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點點梨花自她的頭上簌簌的落下,有的落在了她挽起的發上,有的落在了她的發梢,有的落在了她的衣襟上,明明是很美好的一幅畫,明明美得無與倫比,甚至墨痕都有些看呆了。
然而那個女子臉上帶著股淡淡的哀傷,卻始終使人無法忽略。她笑著對墨痕說道:“我第一次知道梨花可以這麼美的時候,是在藍楓的梨花閣,那時候,其實,我也是突發奇想,我在我那個世界當中看過一種叫做桃花陣的東西,其實並不美,隻是名字很美。於是我就央求藍楓在梨花閣的周邊布上了梨花陣。那裏的梨花雖然沒有這裏的開得好,開的長久,但確實我見過最美的梨花。”
“鳶兒?”聽到這,墨痕忍不住想要打斷慕容青鳶,她那麼一副哀傷的表情他有些受不了了。
“你讓我說完好不好?說完我就好了。”慕容青鳶打斷了墨痕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墨痕點點頭。
“那時候,我也是像現在這樣坐在梨花樹上看他再給每一棵梨花樹下設上機關,他真的好認真,我就那麼看著他,看他一襲白衣蹲在梨花樹上,額頭上布著細密的汗,頭上和衣襟上落滿梨花,飄飄灑灑,他的表情很認真,偶爾會露出孩子般的笑臉。其實,我是有些心動,隻是那時候還是很排斥,所以才把那種悸動給壓下了。”慕容青鳶回憶著曾經的過往。
“如今,梨仙閣早已沒了梨花,有的隻是剩下的他曾經擁有過的曾經。再後來,他便一直陪在我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替我擔憂著,為我著想,為我想辦法,帶著他那陽光般的笑臉一直站在我身邊,後來不知不覺的我句習慣了,直到他為我襠下那一暗器的時候,我才第一次覺得我不能失去他,原來他早就深入我的生命,所以,後來我們都活過來之後,我才會那麼的珍惜,我本以為,我們就會像這樣一輩子走下去,無論遇上什麼,我會陪著他,他也陪著我,隻需要這樣就足夠。隻是沒想到,原來,我還是想的太多,幸福太短暫,短暫到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沒了。”慕容青鳶說完這段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有淚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