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一個身穿著金黃色衣袍,袍子上繡著金色飛龍的男子,氣勢威嚴的坐在大殿上,底下一個人跪在那裏,背上背著荊條,似乎在說著什麼。這人自然就是蘇老將軍了。
龍椅上的男子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人便是司空眠了,三千銀絲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憤怒和哀傷,似乎能聽見窸窣的響聲。
司空眠不禁臉色越來越難看,手的青筋也隨之暴起,他死死的看著大殿上的這個男子,該死的,他說慕容青鳶死了,他說白藍楓也死了,他說他們雙雙墜崖連馬車帶人都墜崖了,這個該死的臣子,他都在說些什麼!
終於,司空眠忍不住的咆哮道:“你這個老奸巨猾的,你剛說什麼?你說白藍楓替鳶兒擋暗器所以死了,朕什麼時候讓你們用暗器了?你還說慕容青鳶不願跟你回來所以帶著白藍楓的屍體和馬車一起跳下來懸崖?該死的,誰讓你逼她了?朕不是說了她不願回來就隨她,隻要知道她在哪,安全就好嗎?你們是怎麼聽話的?”
“是,是,都是微臣看皇上思念慕容姑娘,想著把慕容姑娘帶回來給皇上,皇上一定會高興,是微臣的錯還請皇上責罰。”蘇老將軍說道。
“朕當然要治你的罪,現在這跪一夜。”司空眠說完便轉身走了。
於是,蘇府一夜燈火通明,於是皇宮,一夜寂靜。
第二天一大早,朝廷百官上朝見到蘇老將軍依舊跪在大殿,身子筆直,似乎一夜沒睡,也精力旺盛。一時之間,殿下大臣皆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司空眠上朝,見殿下大臣皆竊竊私語,不禁大怒的說道:“全國百姓,是否安居樂業,你們不關心,如今在這一輪些根本沒用的東西,當真是朝廷養了你們這群無用之人。”說完也不等大家稟報是否有事,也不等張公公大呼:“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便軒然大怒的離去。
蘇老將軍的事,司空眠最後決定法外開恩,除蘇老將軍一人午時處斬之外,其餘的人皆免牽連,一時之間蘇府上下皆鬆了一口氣,隻有蘇青,麵容悲戚。蘇老將軍自己確實感恩戴德,覺得司空眠能如此做,至少還記得他曾經立下的功,倒也欣然接受。
消息傳到已被禁足的蘇媚那裏,蘇媚聽完之後直接暈了過去,半日之後才悠悠轉醒。她本來覺得隻要自己安安分分的就這樣待在這冷宮一樣的地方,或許,這輩子,她不會幸福了,也可能永遠出不去了,但是至少,她的家人還能平安無事,出入自由,衣食無憂。如今傳來這樣的消息,她實在有些承受不了,傷心之餘,也很快便緩過神。
她擦了擦眼淚,喚道:“絲竹,若我有事求你幫忙,你可答應。”
絲竹一時之間被嚇的撲通一聲跪地:“小姐,不管您要奴婢做什麼,奴婢都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您千萬不要用求啊。”自從蘇媚被禁足之後,蘇媚便要絲竹以後隻管她叫小姐。
蘇媚笑了笑說道:“絲竹,你真是個好姐妹,可是這事有可能會讓你掉腦袋,你還幹嗎?你若是不願意就說不願意,我不勉強你。”如今的蘇媚已然低調,處處低眉順眼,連自稱的本宮都已經不用了。
絲竹心裏咯噔一下,但很快便絲毫沒有猶豫的說道:“奴婢的命從小就是小姐救的,蘇家把奴婢撫養長大,這份恩情,別說是有生命危險,就算是此時就這樣死去,奴婢也絕無二話。”
蘇媚笑了笑,拍了拍絲竹的手,她說:“絲竹,你來,坐這兒來。”說完指了指梳妝台前的椅子,絲竹有些不明所以的走過去,被蘇媚按到在椅子上坐下。
蘇媚動作優雅,笑容淡淡,有著化不開的憂傷,她說:“絲竹,以前都是你侍候我的,這一次,我也幫你梳下頭。”說完解下絲竹的頭發,拿起梳子,準備給絲竹梳頭。
絲竹哪敢,驚得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卻依舊被按回了椅子,蘇沒說:“別動,就當是我最後表達一點感謝之意。”
絲竹掙紮了兩下,最終由著蘇媚給她輕輕的梳著頭,然後綰髻。當絲竹睜開眼時便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的頭發被綰成了蘇媚平時所綰的髻,不由的大驚,慌亂的想要把它拆散。手剛拿起,卻聽得頭上蘇媚的聲音,她說:“別拆。”
絲竹有些不明白蘇媚想要幹什麼,但她還是很聽話的隨蘇媚擺弄,頭發綰好之後,蘇媚又找了她平時戴的簪子給絲竹戴上。接著又給絲竹找了些他平時穿的衣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