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隨手夾了一口菜,隔著信子辰送到了文珊的麵前,誠摯地說:“文小姐,粗茶淡飯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這幾天累壞了吧?那就多吃點兒。”
文珊驀地抬起了頭,她沒想到充佩會對自己示好。頓時顯得有些拘謹地說:“謝謝,我不累。”
充佩要的就是這句話,她優雅地放下了餐具,疏離而客氣地說:“辰在意的事情,自然是不需要你操心的。從前,你更應該知道。按理,你應該混得更好,可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是一個人打拚,真是佩服。更難得的是文小姐竟然還會為辰守身如玉,這就更難得了。”
所有的人都看著充佩,他們絕不認為充佩是隨意地一說。因為她的話很淺顯,文珊之所以不累,是因為有信子辰陪著,並幫忙打理著一切。但文珊錯就錯在曾經放棄了信子辰。她之所以一個人,可見混得並不好,否則早就嫁人了。至於她守身如玉難得,大家倒是有些不明白。因為說到這裏的時候,充佩竟然停下了。
不知怎麼,充佩不說話的時候,文珊還能夠鎮定,但這個小丫頭一開口,就擾亂了她的心誌。
她勉強地打起了精神應付著,“可能讓您見笑了,那是因為我還愛著子辰,始終容不下別人。”
充佩不屑地看了信子辰一眼,他應該是感動的吧?可他隻是默然地坐在那裏,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
“女孩子喜歡手飾,金啊鑽啊,可我唯獨不買玉。因為幾元的有成萬的有,可能是我眼拙,兩個品質的東西擺到一起竟也很難分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所以,我更喜歡一句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充佩似乎正在閑聊,但聽在文珊的耳裏卻是渾身地不自在。
“每個人的喜好不同,隻有玉才是那樣的純潔無暇,隻有玉才會有那樣地通透和清澈。”文珊極力地想證明著什麼。
充佩聽了一時笑得不行,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信子辰無奈地伸出大手摟住了她,低聲地說:“別淘氣了,乖。”
充佩卻仿佛被蚊子叮了一般,狠狠地甩開了那隻摟過來的大手,麵不改色地說:“Mario聽了才會這麼認為,以後最好別亂說話。”
眸中盈滿了鄙視,連信宇也被充佩的表情嚇住了。那是一種胸有成竹的俯望,那是一種坦蕩無邪的應戰,那是一種無所顧及的不屑。她盯著的不僅僅是文珊,還有信子辰。
隻是那麼一瞬間,所有的情緒盡數散去,她再度埋下了頭吃著碗裏的東西。
但空氣中散發的清冷還殘留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文珊已經張大了嘴,她變幻莫測地看著充佩,連身體也輕顫了起來。她是透視眼嗎?
一頓飯吃得驚心動魄,充佩卻是悠然自得。
“送你回去吧!”信子辰轉眼看向了喬再威,那意思很明顯,他累了,想休息。
文珊輕咬著下唇,滿臉的不甘再度浮現,但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拿過自己的拉杆箱轉身向門外走去。隻不過幾步不到,她的身子就輕晃起來,既而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文文!”信子辰幾個大步跑了過去,伸手抱起了她,“沒事吧?”
“沒事,放我下來,我要回去。”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卻執拗地不去看信子辰。
“怎麼回事啊?”費玉不得不出聲。
“媽,她是中度貧血。前幾天也正是因為這個暈倒住進了醫院,可偏偏他父親就病重。她一直沒能得到徹底地治療。”信子辰說著,已經將她放到了沙發上。
“那就讓九度再給看看吧!”信宇說完轉身回了房間。
充佩突然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去抱她,那沒人的時候呢?
感覺到充佩冷冷的目光,信子辰歎了一口氣走到她麵前說:“充兒,你知道我的心。”
“既然這樣,就讓文小姐留下來吧!直到病好為止。否則,一個人在這裏也沒有人照顧,辰會擔心的。”她平靜地說著,看不出來一絲的波瀾。
“佩佩?”費玉立刻就急得不行,她知道在幹什麼嗎?讓她留在信子辰的身邊,她不想要信太太的位置了?
“不行。這裏沒有房間了。”費玉堅決地反對。
“媽,與其讓辰天天牽腸掛肚的,不如放到麵前讓他心安。我沒事。”充佩保持著慣有的笑意楚楚地立在那裏,沒有人能夠看出來她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