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的口氣也變得不善起來。“許籽,若是你沒有能力完成那個承諾,就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並不缺少女人。”
聞言,許籽驀地抬頭,看到唐離眼裏不屑的目光,氣憤不已,他倒是學會先發製人了?
“那唐先生又是什麼情況呢?我拚命地工作,你卻佳人在側?對,先前是我有錯。可我已經道歉了,你不接受可以,卻不能如此地羞辱我。還有,那個承諾對我已經不重要,唐先生請便!”許籽說完,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這是你說的?很好。”唐離不再遲疑,大步地向樓上走去。
終究是傷心不已,許籽悄悄地抬頭去看他,卻見那個女孩笑意盈盈地挽著他的胳膊上樓。
那一刻,她感覺渾身都在虛脫。唐離,你這個混蛋!難道就看不出來我是在氣頭上嗎?
“丫頭,和男朋友說話不要這麼衝。可能他誤會了什麼?”雲影的父親看得很清楚,許籽是在乎那個男子的。
“伯父,我們繼續,不要讓不相關的人擾了好興致。”許籽說著拚命地吃著東西,今天是她的生日,卻也是最灰色的一天。
若是在先前,唐離打死都不會忘。他一定會帶給她一個不一樣的感受,而她也會幸福地任他牽著手。可如今,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一切已經不可挽回。她還有機會後悔嗎?
格格的辦事效率還是滿高的,七拐八繞的還真就給許籽製造了一個見麵的機會。
看著麵前的男人,雖已是副局長,卻沒有半點的架子。他親自給許籽倒了一杯茶,笑著問:“許小姐這麼大費周章地要見我,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許籽伸手接過杯子,道了聲“謝謝”,然後,才坦誠地說:“實不相瞞,我對當年的那起涉及信宇的案子很有興趣。因為它牽扯到我一個朋友的終身大事。”
“哦?”充士傑的眸光閃了閃,他疑惑地看向了許籽,依舊是笑著問:“不會因為我的原因拆散了一樁好姻緣吧?”
許籽沒有回答,而是迎上他的目光問:“您能具體地告訴我一些當年的事情嗎?我很想幫她。”
充士傑歎了口氣說:“這件事情在當時很有影響,我就挑重要的東西說。但我想先說一句話,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就影響了戀愛什麼的,那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太輕淺了些。”
許籽並不解釋和評論,隻是耐心地聽充士傑說完整件事情。若不是親耳聽到,她真的要懷疑眼前這個溫良的男人在依法行事時竟是那樣地果決和無畏。
辦公室裏出奇地安靜,許籽大致勾勒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對充士傑又多了幾分好感。
末了,她尷尬地說:“充局長,其實今天我是為了您的女兒而來。可以說您是一個優秀的稅官,卻不是一個優秀的父親。”
“我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充士傑的劍眉微微聚攏。
“整個B市的人都知道您的女兒和信子辰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可就因為您當年的鐵麵無私,硬是讓自己女兒的婚禮中止了。我想您也是萬分難受的,但為什麼不去爭取一下呢?哪怕試過了,也沒有什麼遺憾,可您似乎什麼都沒做。還是您有什麼另外的打算呢?”許籽當時是希望雙方的家長能夠溝通一下,挽救當時的那場混亂。可是他們都沒有出麵。盡管自己不是他的女兒,也難掩心中的悲涼。
充士傑聽了,沉默不語。好半天他才問:“即使是家長出麵,就能解決問題嗎?重要的還是他們兩個人互相信任和體諒。否則,強扭的瓜到底是不甜。也許這正是我們內心最擔心的。”
許籽剛來時的那團火焰此刻已經完全熄滅了。尤其是充士傑最後的幾句話,更讓她丟掉了幻想。
“我明白了。打擾了。”說完,許籽起身,臉色有些蒼白地向門口走去。
“等等!我想許小姐過來,除了想了解當年的真相,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吧?”這個時候,充士傑也站了起來,目光比先前的更加複雜。
“啊?充局長,您還有要告訴我的?”許籽一喜,莫名地激動起來。
“當然,這件事情也一直讓我非常地愧疚。我正不知如何出麵才好?正好你來了。我也希望事情盡快有個轉機,希望那個信子辰不再有什麼心結。”充士傑的眼睛再度眯成了縫,心情比剛才放鬆了不少。
“謝謝您了。”許籽再度坐了下來。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但此許籽非彼許籽,她渾身都充滿了鬥誌和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