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葉沒有防備,被打了個結結實實。她一邊捂著臉,一邊怒吼道:“你敢打我?你們當稅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難怪子辰哥哥那麼討厭你們。”
話還沒有說完,又是“啪”地一聲,景小曼毫不客氣地在她的那半邊臉上又甩了一記耳光,然後用手指著她的臉說:“以後最好別讓我看見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你,你憑什麼打人。小心我去告你!”蘭葉說著也發了瘋似地衝了過來。
“告我?你這種女人壞透了,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嫁不出去。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訂婚的時候你給人家下毒,結婚的時候,你翻出陳年老帳,讓人家中斷婚禮。你說你咋這麼壞呢?蘭舒誠當年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才生出你這麼個壞種。嗯?”景小曼越說越氣,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你敢說我父親?”蘭葉發了瘋似地要掙脫那些攔著她的人,她恨不得撕碎了景小曼。
“怎麼?不讓說?你就是一個有人養沒人教的壞東西。我罵你還是客氣了。一肚子的壞水,看哪個男人敢娶你?”景小曼說著狠狠地吐了她一口。
左小季原本是悲傷的,可這會兒看到景小曼打了蘭葉,竟然感覺分外地痛快,尤其是景小曼的伶牙俐齒,竟讓她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蘭舒誠擠了過來,二話沒說拉過了蘭葉就走,她還嫌給自己不夠丟人嗎?
看著他們的背影,充佩漸漸地散去了痛楚,她伸手拿過了旁邊的話筒,幾度哽咽,卻還是擲地有聲地說:“各位來賓,各位媒體人,充佩讓你們見笑了。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婚禮沒有了,卻還可以有一場別開生麵而且是珍藏版的歌舞盛會。充佩以此對所有在場的人作一個答謝。否則,明天滿版麵的壓抑氣圍太單調了。下麵就讓我和我的小夥伴們給大家帶來三十分鍾的表演,他們來自我的大學同學,我的年輕同事們。請欣賞吧!”
大家原以為她會痛哭失聲,原以來她會失魂落魄,卻在聽到她說的那些話之後再度震驚,她隻是一個小女孩,父輩的恩怨本與她無關,可是她卻以落寞作為代價,以失去最優秀的男人作為代價,她真的應該大哭一場。可是自始至終,她從未落過一滴眼淚,相反還一臉燦意地要給大家帶來一段精彩的表演。充稅官真的了不起!
不知是誰帶頭鼓起了掌,一時之間寬敞的大廳裏喊聲陣陣,掌聲陣陣,這是他們見過的最讓人難以忘記的婚禮。
當接下來的表演青春活力、婉轉深情時,大家已經忘記了剛才的插曲,完全地沉浸在她們的熱烈和真誠當中。最後一個節目是充佩擔當主跳的爵士舞。音樂響起時,她乍然的舞步伴著強勁的樂曲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人,她眸光晶亮,笑意與冷然交錯,輕易地就引領大家步入到了那個歡騰的海洋。
無論男孩還是女孩,猶如跳躍的精靈,時而令人眼花繚亂,時而讓人舒緩奔放,燈光若隱若現,伴著人們下意識地晃動,整個大廳氣氛高漲,儼然成了一場出人意料的演出專場。
隨著燈光由閃爍變成一束強光定格,音樂戛然而止。再看那些舞者,定定地立在那裏,無比地威魅炫酷。但細心的人卻是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那道最漂亮的身影。沒有人知道她是何時離開的。但如潮的掌聲卻經久不息。
充佩在最後的幾個動作中悄然地退場,她冷靜地換上了普通的裙裝,戴了一頂寬沿的遮陽帽,很是低調地從後門下了電梯,然後打車。
看著窗外的街景,她第一次感到竟是這樣的孤單和無助。她沒有地方可去,也不想見到任何一個人。自嘲地笑笑,她怎麼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隨意挑了一家快捷酒店,她很累想休息了。
走進房間的時候,她關上了手機,連臉都沒洗,倒在床上便睡。
三天過去了,凡是關注她的人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小季一個勁兒地抹著眼淚。
傅能旭隻得沉下了臉說:“不哭了好嗎?我一直在派人找她。一開始她確實是去了那家快捷酒店,可是她隻是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她的手機一直關著,我也很心急。可是都找到現在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連她的父母都不知她去了哪裏。小季,我不會不管她的。但是你一直這樣,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充佩知道了也不會高興吧?”
“那個信子辰就是一個十足的混蛋,他的心裏是不是還想著蘭葉?否則,就憑她的幾句話就不要佩佩了嗎?”小季是真的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