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能旭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那邊傳來了掛線的聲音,他才氣憤地扁了扁嘴。信子辰,你是怎麼發現這個活寶的?
第二天,充佩吃過早飯就出了門。其實昨晚她一夜都沒有睡好。驅散煩心的事最好的良藥就是找點兒事情做。因此,她直奔某個市場。
半個小時之後,在本市最有名的香贏釣魚區就出現了一抹輕盈的身影。她拿著笨重的先進的釣魚設備徑直地走到了自己的那個位置。
她穿著一身鵝黃的及膝夏裙,有條不紊地安置著那些東西,臉上的表情淡然風輕,遠遠看去,是那樣地優雅,那樣地唯美。
充佩滿意地看著後麵的這棵老槐,雖不是十分地粗壯,但靠著閉目養神是再好不過了。其實,來的時候,她就想到,這樣的地方最適合沉澱那些厚重的憂傷,最適合撿拾那些美好的渴望。也許,來的人都是年長者,即使是有年輕的,她也絕對是另類。年少輕狂,天馬行空,她一時興起就來了,隨便別人是什麼樣的目光,隻要自己舒服就好。
瀟灑地拋出魚鉤,任風拂麵,她竟愜意地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魚線一動,她迷迷糊糊地睜眼,隻是一個強勁的力道傳來,她緊緊握著魚竿的那雙手頓時就麻木起來。
是魚咬鉤了嗎?充佩一下子精神起來。她來到這裏隻是療傷,並沒奢望著可以釣到什麼魚。還過,看眼前的情景,定是一條大魚呢。想到這裏,她的雙手越發地緊握,人也立刻站了起來。
隻是她都沒有站穩的時候,魚竿直直地被拉到了水裏,連帶著充佩也倒進了水裏。
因為沒有防備,她竟嗆了好幾口水,眼前昏沉沉的。但是她心裏卻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要鬆手,這條大魚她要定了。
於是,眼前就出現了一幅人魚大戰的壯觀景像。穿著黃裙的充佩在水中起起伏伏,神似一隻奮進中的鴨子,而那條魚搖頭擺尾,弄得充佩暈頭轉向。
岸上頓時圍過來許多的人,眼看著充佩有些力不從心,幾個年輕的男子紛紛跳了下去。經過近半個小時的圍堵,終於合力將一條巨大的魚收到網中。
有人攙著充佩來到岸上,微風吹來,充佩竟有些涼意,必竟整個人都是濕的。
這個時候,竟然有好事的記者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幾個話筒齊齊地對著充佩。
“剛剛有人錄下了您在水裏和魚大戰的場麵,真是太讓人振奮了。人魚竟然可以如此同框!我們很想知道的是最初它是怎麼將您拽下去的呢?您完全可以借著槐樹將它一點點地拉上來,或者是喊別人幫忙。當然,現在這種效果要比我說的精彩多了,我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咦,這不是天意集團總裁的太太嗎?您怎麼一個人來這裏了?這幾天關於您的報道挺多的,難道您和總裁吵架了嗎?”
這個時候,充佩的前額上還往下滴著水,她下意識地雙手抱肩,這樣可以暖和些。她正想開口回答記者的提問,突然感覺有人給她披了一件衣服,轉頭去看時,有一個很紳士的男子正笑著衝她點了點頭,“先披上吧,別感冒了。”
“謝謝,我會將它洗幹淨還給您的。”充佩有些哽咽,甚至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特別喜歡哭。
“小事情了,剛才您很勇敢。”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會相信。
充佩尷尬地笑笑,既而轉向那些記者,自嘲地說:“其實,我原本是睡著的。沒想到會釣到魚。它是趁我沒防備的時候,才偷襲我。等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在水裏了。我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人類在大魚麵前竟是如此的渺小,當它向我進攻的時候,凶神惡煞的,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呢。”
充佩說完,調皮地伸了伸舌頭,燦然的笑意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嬌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眼。
剛才的那個男子怔愣了片刻,直接上前拉起了充佩的手,關切地說:“還是走吧!換身幹爽的衣服,若是真感冒就麻煩了。”
突然一道人影閃到麵前,喬再威冷冷地看著他們,臉色有些難看。他走過來二話不說地分開了兩個人,然後伸手拿下了充佩身上披著的那件衣服,再將手裏的風衣給她裹上,這才衝著那個男子說:“謝謝你了,我是來接太太的。”
“啊?您結婚了?”那個男子有些詫異,但是看著喬再威冷寒的臉,終究還是離開了。
充佩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沒想到喬再威會來。
“呃,謝謝,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充佩本能地有些抗拒。
“是少爺打電話讓我過來的。若您有異議,還是當麵和少爺說吧!”喬再威轉身,仿佛多說一句話都辱沒了他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