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山掛斷電話之後，拿起沙發上的衣服起身就要走。
“陳少這是要走了？”李秀琴慢慢喝著咖啡，笑容溫和。心裏卻炸了毛，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好歹我也算長輩，連招呼都不打算打一聲？
陳南山站在她身側，黑色的長衣披在身上，如同吸血鬼家族的長老一樣。“李總還有別的事情要和我談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剛才我閑的沒事兒，聽您說兩句也就算了，現在我也挺忙的。”
李秀琴聽完差點沒讓咖啡嗆著，合著剛才說了那麼多，人家都當我是話癆呢？“陳少所謂的忙就是去見孟悠然？你們倆的關係還真不一般，合同陪著來簽，版稅你幫她談......”
陳南山難得的笑了，卻是發自內心的一聲冷笑，眼神中的冷冽硬生生將李秀琴下麵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不該您管的事還是不要管了，免得惹禍上身。”
陳南山說完邁著大步走了，開門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麼。
“有些話，我覺得我有必要說清楚。孟悠然和你們公司合作，是你們雙方的共同意願，跟我沒有關係。如果我真的要插手，那麼她的書絕對不會給你。這一點，我希望你搞清楚。既然你認定了我和她之間有關係，那我有義務提醒你，想在我這裏獲得額外利益是不可能的，但你要敢虧了她，後果你是知道的！你們公司背後所有不正當勾當，我統統都能揪出來！”
門“砰”的一聲關上，李秀琴一個沒忍住蹭的一下站起身，她想把咖啡杯摔地上，可是怕太大聲被沒走遠的陳南山聽見，生生的收住了手。這小子簡直太囂張了，囂張的讓人牙根兒直癢癢，恨不得把牙都磨碎了。
孟悠然到的時候，林婷正跟吃了炸藥一樣在那裏發脾氣。整個攝影棚的人都在那站著，大氣兒都不敢出。
“我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我要的不是普通情愛，要那種深層次的感覺，深層次的懂不懂？你們可好，來我這兒擺拍來了？”她把手裏的雜誌摔得啪啪響。“助理！”
小助理低著頭，咽了咽吐沫趕緊小跑過來，卻還不敢太往跟前兒湊。
“把這些模特都給我換了，重新再找！”
“林姐，換不了了，咱們這都換了多少批了。關鍵是單身的模特也找了，高級的模特也請了，就連真正的情侶模特都請了，您都不滿意，我上哪兒找您說的深層次的感覺去？”就為了她這個主題，小助理都快跑斷腿了，現在初步的都沒定下來，再拖下去，這主題能拍一年。
“找不到感覺難道還是我的錯了？”林婷剛要發火，眼角餘光突然瞟到了站在一邊的孟悠然。一個星期沒見，怎麼把自己整的這麼憔悴？“行行行，都先忙別的吧，我再想想！”
眾人見她趕人，如釋重負，就差沒跑著離開了。
“林大攝影師脾氣見長啊！”孟悠然湊過來。
“我的脾氣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像你，一生氣能逼瘋好幾個。”林婷翻了翻之前拍的照片，越看越覺得鬧心。
“你這是要參展用的嗎？”
“對啊，都籌備好幾個月了，眼看著那邊都準備好了，我這還沒拍出像樣的東西。”林婷的眉頭都擰成麻花了。
孟悠然隨便拿起幾張來看。林婷這個人吧，有時候挺怪的，其實關於愛情的東西，完全可以走出門去抓拍。大街上那麼多談戀愛的情侶，一定比這些擺拍的模特強許多。但是她又想每一張的男女都要美美的，抓拍的話這種幾率就很小。她總是太過注重視覺美感而忽略真情的流露。
“我覺得你可以另辟蹊徑。”孟悠然來了靈感。
“恩，說說。”林婷頭也沒抬，打算左耳朵聽右耳朵冒出去，她並不覺得一個作家能在攝影上給出什麼專業的建議。
“影子。”孟悠然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影子？”字數太少，在耳膜裏行進的速度過慢，右耳朵沒等冒出去，先傳到大腦裏了。
“既然真人不能給你想要的感覺，不如拍一下影子試試，也省去表情上或眼神中的許多麻煩。”
林婷在腦子中構思了半天，感覺似乎不錯。“不愧是作家，想法真多。”
林婷說完拿起電話就去溝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