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夏,西安。
傍晚十分,被日頭爆曬了整日的古城正沐浴在一場細雨之中,忙累了一天的人們顧不上這蒙蒙細雨,紛紛走上街頭,讓細雨微風帶走一天的悶熱與煩躁。
位於小寨十字附近的書店張老板正坐在店內的櫃台裏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5塊錢一包的紅河煙,眯著眼看著店內正在挑書的顧客,眼角餘光還不時的在某位正在看書的時髦女性身上來回的掃過。
“嘿,這女子長的可真有味道,大大的屁股,鼓鼓的胸,要什麼有什麼,想我張某一生萬花叢中過,花草不沾身,到頭來卻讓一朵籮卜花把我給采了,唉,一世英明毀於一旦啊...”當老張老板正幻想自己變成一隻小小鳥,輕盈的揮動著無比靈巧的翅膀在一群中年大嬸中來回穿梭時,腦門上挨了一爆栗,頓時一陣惡寒,轉頭看見給自己送飯來的老婆就站在身後,冷不顛的打了個哆嗦。
“老公啊,看什麼呢,坐了一天,一定累了吧,來,我給你捏捏,咦,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啊,怎麼出汗了,該不會著涼了吧,”張家大嬸邊說邊把右手放在老公腰間,熟練的用中食指關節夾起一點贅肉反複的做著360度轉體,那動作做的叫一個漂亮。
看著老張的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紫,如此三個來回,張家大嬸滿足的鬆開手,順帶著給老公拋了個隻有他明白的含義媚眼,“死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娘才回家做了個飯,你就敢動花花腸子,回去再收拾你”。
“老公啊,你看我新買的裙子漂亮嗎,我昨天和隔壁英妹子出去逛街,看見這裙子穿的人可多了,那賣衣服的小姑娘還翹的很,少了三百都不賣,怎麼樣,好不好看?最近有點瘦了,你看,裙腰都有點鬆了”張家大嬸邊看老公吃著自己做的飯菜,一邊在櫃台外向老公展示自己的魅力。
可憐老張剛從家庭暴力的陰影中緩過氣來,冷不防老婆又來了這麼一手,看著她粗壯有力的雙腿,快四尺的“小”蠻腰,腰間的贅肉隨著轉動上下翻滾,再也憋不住湧到嗓子眼的洶湧,喔的一聲,把才吃進肚裏的湯湯水水一下子交代了個幹幹淨淨。
這邊老兩口正忙碌的收拾著地上的汙漬,書店東角兩個正在挑著書的學生模樣的小子心裏可早就樂翻了天了,不斷扭曲的五官,抽搐的嘴角,急促的喘息無不表示這兩個人正在用無比堅韌的毅力努力平息著內心不住翻騰的笑意。
“哈哈哈哈....,老二啊,你看,我最近都有點瘦了,腰都鬆了,哎喲,不行了,笑的肚子疼,哈哈。”說話的是其中高個的小子,上罩純白色文化衫,前後各寫著一個大大的變形“狼”字(怎麼說是變形呢,這麼說吧,別人衣服上的字要個性的有個性,要藝術的有藝術,可怎麼看他身上的這個字怎麼象我三歲時候拿著毛筆在同桌小紅衣服上書寫的墨寶呢,自揭其短,在此對自己那已遠去的童年撩表懷念,嗬嗬),下麵配著一條肥大的沙灘短褲,身高1.75米左右,還算強健的身板,一頭稍長微卷的發型,勉強及格的樣貌,要說有特點嘛,那就是他那雙眼睛,讓人過目不忘,黑寶石般的眼珠在眼眶裏滴溜溜亂轉,清澈的目光猶如點睛之筆使的看來本很平常的一個小子渾身散發著靈動的氣息。
他叫張郎,18歲,高中剛畢業,別看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卻是個孤兒,他才幾個月大就被遺棄在路邊的草叢裏,被一個好心的寡婦抱回家,可沒想過了不到三個月,抱他回家的寡婦就出車禍死了,大家都說他是天煞孤星,再沒人願意領養他,就這樣,張郎從此在孤兒院裏生活至今,也是現在國家富裕了,他所在的區孤兒院的所有孩子和平常人家的小孩一樣上了小學,中學,直到國家資助念完高中然後可以憑著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別看張郎這小子年紀不大,人卻非常能幹,因為是孤兒,從小就看慣了人世冷暖,所以很早就明白一切都要靠自己,初中的時候就知道在假日裏勤工儉學,賺點零花錢給院裏的弟弟妹妹們買點文具什麼的,所以大家都很服他,這不,今天他就帶著最好的兄弟李彬一起出來給幾個小弟妹買學習資料。李彬是張郎在孤兒院最好的兄弟,個不高,卻非常胖,圓臉,板寸頭,四肢肥短,看起來非常的憨直,不過大家千萬不要被這小子的外表所迷惑,這小子,賊著呢。他常常對著鏡子說“天哪,你給了我喬治.克魯尼的臉,卻為什麼還要再給我曾誌偉的身材呢,你幹嘛要這麼眷顧我啊!(據說當時聽了這話的人十個有九個臉部肌肉痙攣,還有一個笑的直接被過氣去,據更可靠情報,老院長當天在辦公室裏笑的直接把茶水噴在了來視察工作的主管區長的臉上,小李子因此被罰跑五十圈,直到什麼時候身材達到身輕如燕,輕輕一躍可過兩米圍牆,此處罰方可終止)他和張郎兩人年紀差不多,平日裏總是行影不離,連內褲都是換著穿(作者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頭大熊眼淚汪汪一手拿著小褲衩一手委屈的在自己臀部量來量去),又都是孤兒,也分不清誰大誰小,不過因為張郎對人真誠,雖然有時在外愛耍耍小聰明,但對李彬他們這些孤兒院的夥伴卻是好的不得了,所以李彬也跟著大家叫他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