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馥雅躺在床上,長長的頭發披了下來,有點淩亂,她抬眸看著楚初雨,似是在想什麼,想說話,卻又抿著唇,不開口。
楚初雨倒了一杯溫水,扶著田馥雅坐了起來,把水遞給了她,自己也坐在床上,幫她理了理頭發,帶著擔憂,輕聲地說道:“你呀,睡了那麼久,再不醒來,會把我嚇死的。”
田馥雅扭頭看向窗外,隻見黑漆漆的天空上掛著一輪殘月,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如水一樣傾瀉下來,灑了一地,窗簾被晚風吹起,似翩翩起舞的少女。
的確,她睡了很久。
喝了口溫水,等喉嚨得到滋潤,頭也不那麼痛了,田馥雅才看著楚初雨略帶血絲的雙眸,慚愧地說道:“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楚初雨笑了笑,站了起來,像似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大叫道:“遭了,遭了!”
“怎麼了?”田馥雅見楚初雨如此慌張,微微起身,眼底滿是不安。
“我煲了湯,和我哥……呃不!和楚總一起過來時,落在了車裏,我現在下去拿。”楚初雨從楚梟辰那拿到鑰匙後,就開門走了出去。
等那抹身影消失不見,田馥雅才收回目光,也不再那麼緊張,安靜地喝著手中的水,不理會靠在牆上的男人。
楚梟辰見她如此忽視自己,險些炸毛,不滿地瞪了眼田馥雅,道:“腦袋沒撞壞吧?我可不想自己的秘書是個腦殘。”
田馥雅慢條斯理地喝著水,聽到他的話,差點把水噴了出來。
敢情這家夥過來是為了說風涼話?
田馥雅朝楚梟辰翻了翻白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麵帶笑容,看著他,很正經地問道:“楚總,你的腦袋壞了嗎?”
“撞桌子的又不是我。”楚梟辰淡淡地說道。
“那就對了,你的腦袋還沒壞,還沒殘,我怎麼敢壞呢,不過——”田馥雅眼底閃過一抹狡黠,話裏的最後兩個字被她故意拖長。
她笑了笑,繼續說道:“楚總,這件事和你有很大的關係,你要賠償我。”說完,她看了看四周,包括天花板,最終,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
“哦?賠償,說說看。”楚梟辰挑起一隻眉毛,唇角一勾,笑如煙霞。
原來這女人給他設了一個陷阱,讓他往裏跳,不過——他樂意!
“我要求不多,隻要幫我把醫院裏的所有費用給付清了,就行,這些小錢,楚總應該不在意吧?”田馥雅說完,把杯子輕輕地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這間病房一看就是高級病房,有電腦,有電視,有空調,床更是大的很,裝修也很豪華,在這裏住上一天,那錢多得讓田馥雅蛋疼。
但楚梟辰不一樣,他錢多得花也花不完,不如她幫他分擔一點,免得最後被錢給壓死。
所以她也是為了他好。
田馥雅心裏喜滋滋地打著小算盤,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突然,眼前一晃,視線裏的俊臉不斷靠近,逼著田馥雅不得不躺在床上,直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到,兩張臉的距離隻有一個手指粗時,男人才俯著身子,停了下來。
田馥雅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滿臉驚慌,想要遠離,可人躺在床上,怎麼逃?
楚梟辰把落在她肩上的一縷長發撩起,玩弄於掌心,唇角的笑,邪魅又迷人。
過了一會,他才一本正經地盯著田馥雅,道:“我在意,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