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覺到自己用力過猛的時候,徐芳十分抱歉的撫了撫吳峰的後背,輕聲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吳峰,你沒事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隻突然想起一件事了,有可能……”
徐芳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秦桑不由的瞪了一眼,替她補充道:“可能,我們兩個要接待的聯絡員就是你們兩個。”
言畢,秦桑便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反觀徐芳和吳峰兩人卻是十分驚喜的模樣。其實早在吳峰說出他和林騫加入國民黨的時候,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勁起來。國民黨和共產黨啊,兩派雖有合作,但是更多的是走向對立。他既然加入了國民黨,而她也亦加入了共產黨,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兩人終有對立的一天呢?
不知道是不是吳峰和徐芳都過於興奮的緣故,兩人竟然都未曾發現秦桑的臉色十分之差,整個人似乎都有些心事重重的。但是不管如何,要接待的人她們總算是接到了,秦桑微微調整了一下心緒,衝著兩人道:“好了,既然接到人了,我們便走吧。”
說罷,秦桑便主動的為吳峰提起行李,而徐芳也在看到秦桑的舉動之後,乖乖的來到吳峰的另外一邊將吳峰的行李和林騫的行李拿在了手裏。眼看著兩個姑娘為自己拿那沉重的行李,吳峰不由的紅了臉。
剛想開口說他自己來的時候,秦桑像是有了感應一般,瞪了他一眼,輕聲道:“我們幫你拿行李,你隻要負責好林騫就好了,畢竟我們也背不動林騫到我們的歇腳處。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前方,你隻要背到車子那裏就可以了。辛苦你了。”
說罷,秦桑便再也沒有搭理吳峰,而是和徐芳兩人快步的走向了黃包車,隻留下背著林騫的吳峰傻傻的愣在那裏。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將林騫緊緊的背著,快步的趕上秦桑和徐芳的腳步。
在一路的顛簸之下,一行人終是來到了住處,秦桑帶著吳峰和林騫來到了房間中安置,而徐芳則是被秦桑指使出去,為林騫準備鹽糖水了。
就在秦桑和吳峰共同將林騫平置在床上的時候,徐芳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上麵放置著三個大碗,一碗糖水,一碗鹽水和一個空碗。秦桑快步的迎了上去,接過了托盤,望著徐芳道:“這裏就交給我吧,你和吳峰去和周小海還有陳先生他們說一下,我們要接待的人已經接到了。”
聽到秦桑的吩咐,徐芳和吳峰乖乖的點了點頭,慢慢的退出了房門,隻留下秦桑獨自一人留在房間之中陪伴林騫。望著床上昏睡著的林騫,秦桑不自覺的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描繪著林騫的輪廓,看著看著,就癡了。
要不是收回的手肘輕輕的撞到了托盤,幾個碗的碰撞發出了一陣的悅耳聲,秦桑這才意識到她還未曾給林騫喂下鹽糖水。她小心翼翼的配置著鹽糖水,慢慢的托起了林騫的腦袋,將鹽糖水給他灌了下去。
輕輕的為林騫擦拭掉多餘的液體之後,秦桑便不由的支起了腦袋,靜靜的看著他,慢慢的陷入了一陣沉睡之中。兩人一個躺著,一個支著腦袋在床邊打瞌睡,就那麼靜靜的度過了一個下午。
隨著夕陽慢慢的落下,林騫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著陪護在自己床邊的秦桑正如小雞啄米一般,頭一點一點的,他微微勾起了唇角。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作太大的緣故,秦桑竟開始幽幽轉醒。
看到林騫清醒的樣子,秦桑揉了揉雙眼,笑著道:“啊,你醒了啊?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趟醫院看一看呢?”
秦桑關懷的話語猶如一隻大手,輕柔的掠過他的心尖,兩隻終日嚴肅的雙眼也在不自覺之中流露出了暖暖的笑意。他輕輕的擺了擺手,輕聲道:“不用擔心,我好多了。我的身體我知道。你……一直守在這裏嗎?吳峰呢?”
聽到林騫的詢問,秦桑點了點頭,為他掖了掖被角,輕聲解釋道:“別急,吳峰和徐芳去見陳先生了,他們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能是又去見李先生了。哦,對了,都快傍晚了,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為你準備晚飯吧。”
說罷,秦桑便匆匆的離開了房間。看著秦桑匆忙離去的背影,林騫輕輕笑了。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