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可還記得以前?剛剛成親那陣子,你總是躲著我。”天佑忽然來了精神,翻過身,笑道,“你總是合著衣服睡覺,連衣袖褲腿都紮得緊緊的,生怕本王怎麼著你?”
將頭靠在天佑肩上:“你說得輕鬆,卻怎知我當時有多慌張多害怕。”
“你都是我的夫人,我還能將你怎樣?”天佑輕輕拍打著我的背,語氣又好氣又好笑
我突然想將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告訴天佑。話到嘴邊卻不知從何說起。說我不是靈淺月?可我卻又擁有她的記憶和情感,說我不是?過往二十幾年的生活,現世的親人,朋友又哪裏是能夠舍棄的。
“在想什麼?”天佑問道。。
我猶豫一會,試探著說道:“天佑!若我不是這世上的人……”
這句話我沒說完,就本能感到氣氛很不對勁。
拍打後背的手停了,我抬起頭。熄燈之後,昏暗中看不清天佑的麵孔,卻能感到他正用極度可怕的眼神盯著自己。
“你想說什麼?”聲音空洞冷漠。
我心裏一涼,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守不住秘密。
“天佑……”話未說完,他一個翻身,扣住我的雙腕,居高臨下望著我
向上望去,他的臉黑乎乎什麼也看不到。仿佛經常出現在噩夢中的情景,我像是被蛇盯住一般,動也不敢動一下。
時光仿佛倒流到二十年前的某個傍晚,這種恐懼,原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
“你是本王的夫人!你隻屬於我!”天佑厲聲說道。語調中又透出幾許委屈:“不管你是什麼人,現在你隻能留在這裏……哪兒也不許去……”
他低聲說著,緊緊抱著我,勒得骨頭痛。
身體溫暖,手腳卻是冰涼。
我才從恐懼中恢複出來。同時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我本來以為自己已成熟許多了,當俯視或者平視別人的時候,也能做得遊刃有餘,但一旦別人用舉高臨下或是掌控的態度麵對我,我就會立刻陷入往昔的夢魘之中。
緊緊攥著拳頭,突破不了自己的心魔,那就站在所有人的頂端,不給任何人俯視自己的機會。
天佑不知我心中所想,見我許久不語,鬆開手,挪動身子,離我遠了些。
“因為突然覺得淺月好像要離開了,才一時衝動說出很過分的話,應該是在不經意間傷害了淺月,對不起!”
“離開?離開我上哪兒去?”。
“話本裏不都這麼寫的嗎?神仙鬼狐與凡人之間,或是報恩,或是夙世的因緣,總是殊途同歸,總會在給對方留下後嗣之後便離開。”
“哪都是別人杜撰,拿來YY的!而且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啊!!”我哭笑不得。但看出天佑不願意繼續剛才的話題,便沒有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