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怎麼病的?”我問道,現在如意的病情最重要,我還沒心思發落這些丫鬟婆子們照看不周,但至少要知道她是如何病成這副模樣。
這些人本口徑一致,隻說如意是自己突然就病了的。
在我大手一揮,要將這些人全部送到定王塔去,這個時候終於有人翻供,然後這群人便爭先恐後地攀扯起來,生怕自己說慢了,叫別人把責任都扣到自己頭上。
經過一番推諉,我也算理清了來龍去脈。前日照看的丫鬟忘了將窗戶關好,碰巧那一夜,奶娘和人出去鬼混了,若是其他嬰孩,冷了熱了,隻哭鬧幾聲外麵人便聽見了,偏如意是不會這些的,沒人理會地被風吹了一宿。
第二天,睡的死死的值班丫環過來一看,孩子臉都凍紫了。又因為是過年,這邊有不敢立刻上報給我們添堵,隻盼著發發汗就能緩過來,這麼又拖了一天,結果越燒越厲害。直到實在瞞不下去了,才來上報。
給如意掖齊被腳,摸摸她的額頭,還是沒有退燒。我和春桃對視一眼,自從如意來到六王府,基本都是春桃來照顧她的,春桃對如意的感情,比起我來更是深刻。
這時候,傳說中的太醫院兒科權威花太醫終於到了。這位花太醫年歲不小了,高大瘦削,很精神,嘴角抿著有骨子權威專家的範兒,令人見了便心生信任。
“太醫可來了!”我起身讓出位置,急切地說道。花太醫壓根兒瞅都沒瞅我一眼,進屋便直接奔病人去了。見他這幅做派,我心裏反而鎮定不少,餘國醫者地位頗高,不少醫生都脾氣古怪,這花太醫也是其中之一,就這樣孤僻的性子還能在專門給權貴醫病的太醫院混得下去,必是有幾分本事的。
如意已經進入昏迷狀態,不哭不鬧,花太醫並沒有診脈,而是仔細觀看孩子的手掌,舌苔又翻開眼皮查看眼球,然後譴責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到桌上寫藥方去了。估計若不是礙著我的身份,這老太醫早就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接過藥方,我看了一眼,看不出藥方是否高明,但用藥的感覺和現代中成藥的配料差不多,不像平常給我和天佑看病的醫生,開藥的時候都挑名貴藥材往上寫。
我看著,小聲嘀咕:“這些藥材也太普通了吧!”
花太醫眼睛一翻,怪聲到:“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我被噎了一下,心反而放下了,她能這樣有底氣,想必是對如意的病很有把握的了。心情放鬆下來之後,看著氣呼呼坐在椅子上的花太醫,心裏竟然莫名其妙平衡不少,找他這樣性格古怪的醫生看病,被冷言冷語幾句,反之,他給達官顯貴們醫治,即便是生氣,卻也不敢完全發作出來,也不知道哪一方更憋屈一些。
如此,我一麵打發人去抓藥,一麵請花禦醫到偏廳奉茶,並且包了一大份診金,大過年的,讓人出診總是過意不去。
等到去抓藥的丫環回來,且將要煎成濃濃的一碗,已經天色已近中午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給如意喂藥,這孩子隻要稍微喂得急一點,便會嗆到,隻好小半勺小半勺地慢慢喂。折騰了半個時辰,才將藥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