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聽話地留在家中靜養,連莊貨的葬禮也隻參加了一小會兒。之後,影幻影便帶著春桃到莊貨的墳前守孝去了。天佑準許春桃以莊貨媳婦的身份守孝,幻影因為還在病中,飲食上不用顧忌太多。我心中暗想,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他們的生活應該也不至於太過辛苦,隻是我身邊又少了兩個貼心的人。
一時念起,竟然十分想念天昊,如今到了此時,大概真心為我的人,也沒有幾個了。
我又搬回分房時自己的房間,因為幻影不在身邊,晚上總被嚇得一驚一乍的,然後白天補覺。天佑最近政事繁忙,前幾日別院突遇刺客也讓他分心很多,覺得自己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情,我沒讓人驚動他。
天氣漸漸轉冷,屋子裏早早生了炭火,天佑令人將我獵的虎皮製成褥子送了過來。毛軟軟的,看不出拚合的痕跡,我屏退所有的下人。躺在床上蹭了起來,竟然有一種在沙灘享受的感覺。
隻是一會兒我變厭倦這種遊戲,盤腿坐在床上,若有所思起來。
前幾日,京師郊外的別院遇到了刺客,目蓮受了小傷,如意倒是無事。天佑並未將此事掛在心上,隻是以為又是政敵針對他的小動作。可我心中卻十分清楚,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大概應該是和目蓮和我透露破魂一族的秘密有關。
這樣重要的情報她都告知與我,想來破魂族人也早該知道她告密的事情,一個叛徒,那裏又會有人讓她留在這個世上。隻是這次他們刺殺不成,再來下手是一定的,隻是到底會用什麼方法,我實在猜想不出。如意的事情也讓我頗為煩心,總想著找個時間將她接回府中,可是每次開口,天佑總是會岔開話題,讓我覺得如意在他心中一絲一毫的地位都沒有。
想到這些,我不由地大叫起來。從門外衝進了一個年輕女子,見我無事,告了聲罪,慢慢退了出去。
她是天佑新撥給我的一等丫鬟之一,叫秋兒的,長相還算周正。剛剛調進來還在磨合期,及不如當年春桃夏荷貼心,也沒有幻影那般親厚。不免有些束手束腳。
頭暈暈腦子發漲,處於極度疲勞狀態的我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X的!感覺就快要腦死亡了……”一邊抱怨著,我一邊站起身來,打算出去活動一下,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好身體是必須要有的,剛走到門邊就聽見有小孩子的嬉笑聲傳來,一時我竟錯以為是天佑將如意接回了府中,後來仔細一想,怎麼可能,如意還是個不會跑跳的孩子呢。
隨即又想起天佑所說的木曾的兒女,想來大概應該就是他們。我推開門,微冷的空氣灌入肺中。已接近黃昏,兩個五六歲的孩童在一塊奔跑嬉戲。
我沒去打擾他們,徑自尋了個亭子,吩咐秋兒準備些幹果茶水,打算坐在這裏靜靜地看他們玩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