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天佑小心試探著說。
“不了,我想我需要的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私人空間。”我果斷拒絕了天佑的建議。因為是背對著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想來應該是相當失望吧。
“天佑夜露太重,你怕寒的。”我怕天佑真的傷心,補充說道。
天佑沒有再堅持,而是取了件鬥篷遞給我。我心裏突然一陣愧疚,接過鬥篷,逃一樣的離開了。我和天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真的不知道。
披著鬥篷坐在花園的石凳上,月亮門外有侍衛守著,就著外麵微弱的燈火,影影綽綽能看見他們走來走去,花園裏安靜得像另一個世界,間或枯葉落在地上的聲音。我從心底往上湧起一股寒意。
剛剛漫無目的到處走的時候,我最後竟然下意識走到了幻影的門前。猶豫再三,終沒有推門進去。不知道春桃現在有沒有在裏麵陪伴幻影,真的希望他們能過著普通而幸福的生活。
認識朝歌之後,每當心裏難受的時候我都會跑到他那裏,和他嘻嘻哈哈聊幾句,便覺得那些鬱悶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有的時候我會錯覺和朝歌生活在一起也許會是一件更幸福的事情。
朝歌……我想到白天看的屍體,心裏像是被挖空了一塊,空落落地疼。止不住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才止住,便聽見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我回過頭,天佑正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立刻站起來,拉起他的手,卻發現手和衣袖十分冰冷。想來他經在外麵站了很久了,如果不是見我咳嗽,他根本就不會現身。
“天佑你出來做什麼,著涼了怎麼辦?你的身體不好,自己又不注意,這樣怎麼可以。”我輕聲地責備道。
天佑淡淡道:“掛念淺月,睡不著便出來看看!你身體也不好,難道你忘記了?”
“這個時候還讓你勞神,我真該打!”我說著,給天佑緊緊披風,道,“我們回去吧!”
“我一直當淺月是自己人!”天佑突然說道,難道在他心中,一直認為我覺得他不當自己是小人?
“外麵風大!回去再說吧!”我拉著天佑往回走,可他卻站在原地不動。我心中知道,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解決,他是不會回去的。
“我一直當淺月是自己人,在淺月眼裏,我卻一直是個外人嗎?”天佑看著我,輕聲問道。
我苦笑兩聲,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天佑你不要亂說……你又誤會什麼了?”
“我也總是很忙碌,總是難盡到為人夫的責任……盡管這樣,我總希望淺月在悲傷難過的時候,能想到的是我,陪在你身邊開解你的是我,而不是別的什麼人。……淺月卻總是在這種時候刻意避開我,就仿佛當我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