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都是六王一派的骨幹,對於某些事情都是門清的,自然知道這次認幹親多半是衝著我的麵子,否則幹嘛還要娶我身邊的貼身侍女做正妻?
天佑表麵上還算有風度,其實以他的脾氣一定氣壞了,大家竟然合起夥來和他作對。我端起酒杯,腦海浮現出天佑一個人在書房裏氣急敗壞摔東西的畫麵,沒來由地覺得十分可愛。
“夫人因何發笑?”坐在我身邊的富毅問道。
“沒什麼,隻是高興而已!”我笑眯眯地回答,“畢竟這是個大喜的日子,公公也算‘老來得子’,而我也把自己的貼身丫鬟嫁出去,應該高興才對,不是嗎?”
富毅嗯了一聲,看起來卻是真心為莊貨高興。但我知道他心裏絕笑不起來,富毅覬覦天定王塔的權力不是一天兩天。我和幻影之間的親厚明眼人一看便知,現在他成了莊貨的義子,代表我在定王塔的位子更加牢靠了,這是富毅絕不願看到的。我聽說在為了治療不孕症這件事情上,富毅是幫了很多忙,天佑很感激他,但在我看來這些都是因為他想得到權力。
坐在富毅下首的夏子軒不言不語,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盡管他現在已經是吏部侍郎,比富毅的官職要大上很多,但他仍然為其以馬首是瞻,讓我很是不解,天佑曾對我說過,富毅有一種魅力是別人沒有的,我很努力的去發現,到頭來卻什麼都沒發現。
和富毅不同,因為夏荷的事情,我和夏子軒已經完全撕破了臉皮,在他麵前倒也不必裝模作樣。
今天的宴會春桃也來了,這丫頭很害羞,說什麼沒正式過門,不能隨便過來。再我的死啦硬拽之下,才忸怩地跟了來,隻是一會兒的時間,她就完全投入到兒媳婦的角色中。
赴完宴,我便急急趕回家去準備安慰天佑。讓我大失所望的是,天佑的心情好得很。眼睛笑得彎彎的,簡直就像撿到什麼寶貝了一般,見我進門便拉著我坐下,還親自做了栗子糕給我吃。一時間,不明狀況的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受得刺激過大,失心瘋了。打死我,我都不會相信,天佑樂得跟菜花一樣是因為幻影拜莊貨為義父的事情。
朝堂之上似乎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天佑高興成這個樣子,災情得到了緩解,可並未真正解決問題,所以不值得這般高興。
西破魂偽朝派人來朝賀,一個月後便能到京師,算是有意稱臣,不過餘國朝一直認為他們是叛軍,天佑他們都是一心想滅掉西破魂,否則也不會在稱呼上加一個‘偽’字;契丹那邊沒有什麼捷報傳來,不知是戰事膠著,還是打算以此為籌碼要挾天佑讓十四爺重新掌兵權。
齊誌遠和田心據說最近有些失和,政敵後院起火是天佑願意的看到的,但對方是自己的妹妹,又成了家醜,就算天佑心髒再大,也不會為這種事情高興的。
想起有一天,綠真氣呼呼地來跟我說,田心和齊誌遠上演了一場全武行,忍不住笑出聲來。
“淺月笑什麼呢?”天佑笑意盈盈地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