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你願意娶靈淺月做你的妻子?,不論疾病還是健康,你都會愛護她,安慰她,尊重她,幫助她,忠誠對他,至死不渝嗎?”
這段話,因為詞彙太多,語言還不怎麼過關的亞曆山大讀得很慢,以至於每一個詞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莫名的,眼眶稍微有點酸。我害怕天佑聽不明白亞曆山大說什麼樣的話,更害怕因為這樣天佑說出另外尷尬的話。
“我,我願意……”天佑很少這樣失態過,聲音都有些抖。
“靈淺月,你願意嫁給天佑,讓他做你的丈夫嗎?不論疾病還是健康,你都會愛護他,安慰他,尊重他,幫助他,忠誠對他,至死不渝嗎?”
我望著站在對麵的天佑,不知何時,他已經沒了先前不耐煩的神色,表情凝重起來,直直的盯著我的嘴唇,恐怕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我願意!!”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地回答道。良久,我的聲音還久久地回蕩在教堂裏。
亞曆山大又不知所雲地禱告了一番,讀了一段經文。然後,天佑握住我的手,隨著亞曆山大緩慢而堅定地說:
“我天佑與你靈淺月結為夫妻,自今以後,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富裕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快樂還是憂愁,我都愛著你,尊重你,至死不渝,這是我向你誠實的誓願。”
我從沒想過天佑會跟著亞曆山大說這番話,本來是我要跟著亞曆山大的說。我和天佑是典型的先結婚,在培養感情的。
在我的印象中,夫妻是兩個人磕磕碰碰過了一輩子,真正如膠似漆的說起來也就那麼幾年,大都平淡過了。人的愛情,到底是該轟轟烈烈,奮力地燃燒自己的愛,還是該像流水一般源遠流長呢?
在兩者之中,我一直不知該如何選擇。我在潛意識中一直認為,我是要回到現代的,所以很想將自己的熱情全部獻給天佑,讓他刻苦銘心的將我記在心底,可是那樣真的就是幸福嗎?
所以,現在的我很想留下來,在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望著侍立在一旁的女兒,女婿,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還有坐在床邊,緊握著我的手,滿頭白發卻在我眼中依舊英俊的天佑。
雖然對對方的稱呼早已經變成了“死老頭子”“老糊塗”。但仍舊相信對方還能清楚記得,許多年前的午後,在神前彼此交換誓言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
比起一年前的結婚儀式,這場周年慶典隻能有倉促和簡陋來形容,但就是這幾句簡單的誓言,卻比擁抱或者親吻更能讓我和天佑貼近彼此,那句用到爛俗的“兩顆心從此有了依靠的港灣”,似乎也不再是一句膩歪的情話,好像我身旁真的多了一雙守護我的翅膀。
可惜的是,來觀禮的人並不覺得自己是在見證一個偉大的愛情,倒像是上刑場一般。典禮剛剛結束,丫鬟小廝們一個個都是帶著如蒙大赦的表情,溜之大吉。
莊貨對我也是頗為不滿,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我,嘟囔著說:“你怎麼也是堂堂羅刹首領,六王爺的夫人,怎麼能用外邦的禮節?”說著用手指了指我的衣服:“再看看,你穿的是什麼衣服?這要是傳出去,不是要被外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