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佑要加班,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剛走進內室略我就被裏麵的情景驚住了,才半個月不見,夏荷受了一大圈,雖然沒有外傷,但整個人都透著憔悴,跪在大廳裏,稱不上衣衫不整,但也是蓬頭垢麵的。
阿壽立在一旁,恭敬地說:“六爺說‘夏荷雖然是府裏的下人,但卻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六爺也不好私自處理,還請夫人主’。”
我一揮手讓阿壽退下去,望著跪在地上的夏荷,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孩子陪著我度過穿越而來的漫長時光。
“夏荷……”我有些複雜地望著她。夏荷活潑伶俐,在幾個一等丫鬟中,我最疼的就是她,要超過悶不做聲的春桃和總是惹麻煩的綠真。剛巧這時候胸口傳來一陣隱痛,想起太醫的話,這毛病多半要跟一輩子了,心中就湧上一絲恨意。
“你到底怎麼回事?”因為恨,我的聲音冰冷如冬天的空氣:“真的就那樣恨我?”
夏荷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那神色與其說是倔強,不如說是決絕。在府裏生活久了的人都知道,落到天佑手裏的叛徒,很少有能活下去。
“說出你背後的指使者罷。”我歎了口氣。我猜天佑大概知道此事與君富毅有一定的關係,因此將夏荷交給我,不像是非要她說出誰才是真正幕後指使者一樣。畢竟奪權才剛剛成功,一切根基還不穩固,正是需要富毅和夏子軒的時候。
隻是如果此事真的和富毅、夏子軒有關,我就要好好考慮下邊雪到底該如何處置。
看到夏荷的表情,我心中一動。
“……夏子軒……”我敲打著桌麵,口中淡淡吐出一個名字。果然,她眼中閃過一絲哀婉複雜的神色。轉瞬即逝。仍然執拗地一言不發。
“你和他有私?”可能天生八卦心裏,這種事情,我總是願意往情愛上麵考慮。之前看到過定王塔密報,我就有這種想法,可我總是死心眼的認為,夏子軒的心裏隻有邊雪一個人,而且莊貨也試探過他,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矢口否認。
但眼前夏荷的表情讓我確認了這一點,想起當時夏子軒事不關己的表情。我覺得跪在眼前這個下丫頭還是挺可憐的。
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她嘰嘰喳喳形容外族使團的模樣,目蓮嫁進府時她憤憤難平的模樣,在我思念天佑的時候沒心沒肺取笑自己的模樣……
我長歎了一口氣,“夏荷,你好歹也伺候過我一場。我是不能將你繼續留在府裏的,我自會和六爺商量給你一個好去處。”我看了看夏荷,她眼中似乎有些淚水,略帶同情的繼續說:“你放心,我會保你這條命的,隻是我勸你,離夏子軒遠點,他不能給你幸福。”
說完這些,我叫來春桃,讓她將夏荷扶下去休息,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很多,夏荷為了她看似美好的愛情到底要付出多少東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