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偉大的航海家(下)(2 / 2)

送走了吳天蒼,我腦子裏徘徊的都是玻璃,火槍,軍刺,傳教士,商人,海關關稅,多國外交、派遣留學生等幾個詞。走到書桌前,拿起紙筆從海外貿易的重要性到商品傾銷的詳細計劃,從科學技術對於國家建設起到的關鍵性作用到軍事自主的可能性,洋洋灑灑寫了幾萬字。

寫完之後,又覺得有些無奈,這些東西在餘國守舊派眼裏也不過是奇淫巧計,投機倒把,舍本逐末,與民爭利的東西吧?那些固執的國學文人,說不定還會罵我動搖國本,其心可誅之類的。一個不小心在把事情鬧大了,沒準就要上升到我將篡權謀位,女主臨朝了。

苦笑兩聲,有心將其撕掉,可終究沒有舍得,心想留著也好,指不定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用了,那時要是忘了這些,還能拿出來回憶回憶。

倒是那個三棱軍刺,可以讓人按形狀仿造一下試試看。冷兵器的時代,這個東西還是很有用處的。

我想著,突然一陣感覺不妙,急急出了屋子,坐轎去找莊貨。自從休假賦閑開始,我大概有個把月沒去過定王塔了。雖說如此,我是一點都不懷念那裏。

因為對阿裏巴巴武器庫裏的武器深為忌憚,這一次出門,我帶上不少侍衛,一路上前呼後擁甚是張揚。可是心裏還是不踏實,要是阿裏巴巴來個機槍掃射,這些個人根本不夠做炮灰的。我不停的在胸前畫起十字,祈禱此番出門不要在碰到阿裏巴巴那個瘟神才好。

城定王塔裏一片忙碌景象,讓我這個被迫休假的人有點不好意思。莊貨正在翻閱什麼,歪著身子,眉宇間露出幾分疲態。幾天不見,他眼角的細紋幾乎多了一倍。仔細想來,初次見麵的時候他雖然滿頭白發,麵孔卻是中年人模樣,之後便以及其驚人的速度衰老下去。隻不過當時幾乎天天見麵,沒有太大感覺。這次隔得時日多了,我才突然發現他此刻竟然已如此蒼老。

“夫人來了……怎麼在發愣呢?”莊貨見我來了也不驚訝,可能是覺得肩膀酸痛,他下意識動動胳膊。

將一遝宣紙放在桌上,裏麵除了朝歌的畫,還有我憑借記憶畫出的幾張不同角度三棱軍刺的圖:“莊公,您看這個!”我充滿希望地看著莊貨,心中不由升起一種喜悅之情,這下子我又能為天佑做點事情了。

莊貨看了一眼,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這個……”見他這幅反應,我多少有些失望,但還是耐心說道:

“這是我遇到的刺客身上的武器。這種武器設定上十分巧妙,威力很大,如果……”還沒等我將話說完,站在一旁的莊貨突然彎下腰,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盒子,裏麵赫然就是一把三棱軍刺,與圖相比,所差不過沒有刀鞘而已。

我如傻鳥一般立在原地。好嘛,人家都有個現實版的了,我還在這邊那個圖紙版的和他滔滔不絕的講了半天。我心中那個淚流滿麵,無限的苦楚不知該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