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怎麼一個人在獨自飲酒?要不我陪客人飲上兩杯如何?”就在我一人喝悶酒之際,一個溫柔的聲音忽然想起。
來人是一位公子,一張瓜子臉,五官秀麗,麵容竟是莫名的熟悉,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我不請自來,夫人不會生氣吧?”長長的睫毛輕顫,睫毛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睛是我見過最純粹漂亮的。
對於突然冒出的人,現在的我已經見怪不怪了,用手指了指空著的伏醉八仙凳:“公子請坐吧,來著便是客,哪有那麼多的說道。”又朝外麵喊了聲:“夥計,在加兩副碗筷!”
“一個人喝酒,那叫悶酒。這酒呀,還是兩個人來喝得好。”那公子也不管我,自顧自地說著。
這時夥計已經拿了餐具進來,我便順手倒了兩杯酒。那夥計也是個機靈的,眼觀鼻鼻觀心,並沒問那公子什麼時候從哪裏進來的。
忽然那公子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夫人身上有傷,本不該喝酒的。”他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淡淡地說:“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怕是不妥的。”
可沒過多久他又爽快了起來,挪了挪位置,直接坐到我身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才對嘛。要不你喝我看著,那我該多難受呀。”我說笑著,將自己酒杯裏的酒也喝光,然後又去斟酒。
兩個人喝也覺得沒意思,我叫來小二,讓他去把幻影叫來。幻影剛一進雅間,見了那公子,驚訝地脫口而出:“朝歌公子?”
我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朝歌說道:“你果然是朝歌,看來六爺身邊的人個個都是奇葩呀。”
朝歌站起身來,微微行禮,聲音柔軟地說道:“剛剛朝歌多有得罪,還望夫人見諒。”
我擺擺手,“什麼罪不罪的,出來喝酒的,不必拘於禮數了。”
幻影自進來之後就一直畢恭畢敬的坐在一旁不說話,而朝歌也不在搭理我,自顧自地喝酒。我突然笑起來,抓起壇子一口氣將半壇子酒都灌了下去。
“夫人!”幻影冷冷喝了一聲。不過現在我和他算是混得熟了,已然不怎麼害怕這個人,酒勁上來更是將這一聲當做了耳旁風:
“夥計!再拿兩壇酒來!今天--”眼角瞟到麵無表情的幻影,心虛之下,硬生生將“不醉不歸”四個字吞了回去。
幻影是個一條道跑到黑的人,不讓我喝酒,自己也不喝。冷眼旁觀我和朝歌推杯換盞。朝歌似乎和幻影很熟悉,對他的冷氣完全免疫,連帶著我的膽子也壯了起來。喝著喝著,雖沒有全醉,也有了些許朦朧的感覺,說話間舌頭也大了,更是前言不搭後語。
“……男人……算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迷迷糊糊之中,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些什麼。
“屁話……沒有男人……女人根本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的……要是出了什麼事……倒黴的還不是……男人……”若說我還保持一點神智,朝歌似乎就是完全喝多了,搖搖晃晃直往幻影身上靠,“女人哪……什麼事情都往男人……嗝……身上推……女人到底什麼樣……得真要是……上了床……才能知道。”